撞击江南——感受何水法其画及人

时间:2009-03-18 15:26:38 | 来源:何水法官方网站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那很多无法考据年代及出处的美誉江南之辞几乎占据了青少年时期我的大半数大脑内存。少年的神秘、青年的神往!那风景优美、人杰地灵、和风细雨式的温存,镜花水月般的浪漫,滴—滴水是诗、开一朵花是画的儒雅风流曾引起我无限的遐想。那良田美景、桑竹之属的政通人和及满街是才子、遍地皆佳人的人敬仁爱的诗化传说使出生于大西北,醉心于文字书画的我心中充满了雨润琴书馨、花伴笔墨香的恬适渴望,甚至恨自己生错了地方。

长大了,有机会去过几次江南,感觉也不错。后来走近了并曾客居江南时近两年,遭遇的种种人情世故使我对江南当下的人文环境和生活状态深觉无味甚至扫兴,那种阴靡顽固夜郎自大又人人设防的自私和狭隘,那种委琐平庸、华而不实的诡谲和工巧以及那精于算计的小炉匠气息直让仁人志士的情感才气没有了位置,金钱的魔爪已让人性公允失落无遗。你若用北方人特有的真率与真诚去面对带着面具、洒着香水的江南人文环境,你的真诚和仁爱便好比秃子头上的虱子,成为一种盛满不屑及贬意的多余,若不假阴暗背景的掩护,你便会立即窒息。一种投之以桃李,报之以弹丸的信誉真空,使得南北文化在人文境遇上产生了一聋一哑的语言失却或者阴阳不合的精神离折。象隔着纸糊的窗子射鸟,你永远在窗外!你心灵深处的真、善、美便好似窗外那迷茫的小鸟,极易被中伤。于是关于对江南的认知便成为一种刻骨铭心的镜像。使“江南好,风景旧曾谙”的远古神话幻灭了。景固然美,人不敢说!但我不忍绝望,仍然关注人,探求人的含金量到底有多少!好似美人迟暮又兼梧桐细雨,我怀着不愿使心中美景破灭的纯粹,很有限地走访了几位在我心中一直占有一定份量、却又无缘相见的文人画士和江南人瑞。在我言说要去拜×××时,受听者竟都“好心”地劝我,不要去见那人“人品不好、画品不高”,或说“你要使和那些人往来,杭州美术界就会看不起你的!”等等等等,反正阻力很大。我纳闷,这世道怎么啦,你诋毁我,他诽谤你!好在我当年读过许多伟人的传记,在文字中已领略过许多诸如此类的猫腻,艺术大师象塞尚、凡高、米开朗基罗、付抱石、刘海粟、石鲁亦盖莫能外,我想越是有争议,越能体现出我所访之人的自身价值。中国这种文化中有一种邪禁,连千百年来人们一直朝觐的孔圣人都被迫丧家从齐国流亡鲁国,况凡人乎!再说我在美术界混了这么多年,难道我就没有识人、至少是识画的眼光,说实在我只看艺术品位,就能断定其人的人格修养之高下,起码是八、九不离十。一个浮躁虚假,无事生非的人也是断不可能在艺术上产生震慑人的东西。因为艺术创作是要投入全部精神的,只有精神纯粹、品德高尚的人,他的作品才可能放射出灼人的光芒,这不仅是一种推断,而是一个有据可考的历史真实。它是一种不需要任何语言表述与修饰包装的精神对晤和灵魂依据。每一种伟大的创造和建树它都拌合着一种有别于众生的生命状态,那种高贵生命的原生标签是谁也做不了假的,只是人能否用端正的心智,无尘的眼光去发现和面对他。真正的大师是因作品而使其大,又因其心胸而使其华美和隽永。象齐白石先生在已经大名鼎鼎的晚年他竟然因佩服徐渭、八大、吴昌硕而以“老狗”自喻,诚愿在九泉之下还要“转轮”于三家门下,这是何等的真诚!而我们现在的人怎么就不敢肯定和承认别人的长处美德?

说实在在江南能让我瞧上跟的,或者说能让我眼睛为之一亮、精神为之一振,甚至能够摒住呼吸去静听天籁之声的作品并不多见,能够夺人心魄的作品更是屈指可数。相反,那种一览无余纸上技巧,千人一面的行活套路,未经心化的“逸笔草草”、堆杂积陈的满目铺排,急功近利的机械出品却实在是太多了。那奈以产生艺术的人文气息几乎使人绝望。为了维护我心中的“江南”,为了验证我观画度人的眼力,或者说为了填补我虚行江南缺憾,遭遇何水法是我的一大收获。也是我心中最后的“江南”。

因为,我太喜欢何水法的画了,又听了那么多“好人”之言,我怀着从未有过的慌恐,拨通了何水法家的电话,我想大不了碰壁,我又没有任何所求。作为一个北方的画家我既不想蹭画、也不愿沾光,更不是混饭,我是在进行一种文化的关照,我是带着对艺术家的百般理解在寻觅那失传已久的文人情怀。反正,他的作品是我打心眼里感动过几回的,有那么玄乎!电话是他夫人接的,尽管并未谋面,但她温柔热情的声音先给我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并告诉我水法在某酒店以及联系电话,与何水法联系上以后,上午一点半我如约赶到酒店,不!应该是提前半小时等候在大厅倒计时。我们交流了许多东西。一开始,他也客套,后来他大抵感受到了我的真诚与纯粹,他才露出了原本的开朗与自然。谈话非常融洽,从艺术到人生,几个小时的情感浸润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甚至于剥夺了人家的休息时间。他给我印象和我所认识的当代那些大师级人物别无二致。他的人和他的画一样,热情、奔放、鲜明、夺目,充满着只有北方人才具备的豪气、大气、阳气、正气,并没有那种揠人的匪气、霸气。他是一个蕴蓄着雅气、灵气、侠气、义气的性情中人,是一种宽容大度、了无俗韵、可师可友的纯粹之人、磊落之人。

我是先被他的画摄取之后才见到他人。我被再次由衷地感动,并且由衷想与更多的朋友表达和分享这种感受,许多画家请我为其写评论或序跋,象刘文西等我也写过那么两篇,但我心中从没有过如此的激动!所以我只能说我是一来没感觉,二来我没时间,三来我不是职业评论家。我也是画家,我只“写”我心中难抑的感动,写我外溢的真诚,既不是受命,也不是我的任务,更不愿违心操刀来混两个稿费。印象最深最深的是那年在上海美术馆看展览,我在一楼何水法的作品前辗转品读了三、四回,连工作人员也主动上来问我:“你看的时间这么长,是不是他的画很好?”我说:“非常好!我很喜欢!”她又问:“你认识他?”我说:“不认识!”一聊起他的画竟然忘记了参观二楼以上的其他作品,20元一张门票看了个半截展览。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一串红和牡丹,大幅迎春花等,那飘逸俊透,神采飞扬,浓艳欲滴又沉雄稳练的盎然生机直入肺腹之中。象是长虹驾日、飞瀑穿石,顷刻间穿透和荡涤了我心中的烦忧与尘埃。他的作品整体意象和细部处理非常和谐,笔墨大胆泼辣,痛快淋漓,色彩亮丽沉稳,浸润通透,构图大开大合,元气彰显!远观壮丽宏伟,跳跃铿锵,近看剔透灵珑,温润聘怀,让人心潮澎湃、流连往返。他的画色墨混用,丰富饱满、激越昂扬、华滋眩目,有润含春雨之浩渺,有干裂秋风之苍茫,有如武士之威风凛凛,有如佳人之脉脉含情。他那一波三折,似不经意而为之的线条与空凌多变的墨色穿插有致,夺让有序。半含半露,亦拙亦巧地构成了难解难分的紧凑圆融,亦真亦幻,若起若伏的美妙乐章。那些略带浑光的色团墨团让你似乎越想看清其来龙去脉越无法看清,好象一部浑厚雄壮的交响音乐、你能分出这其中美妙是长笛、小号、萨克斯、钢琴谁的功劳,又好似一身功夫的侠客出手诚使你眼花缭乱,你无法判断他随机应变,自成家法的一招一式,这恢宏的气势中非常巧妙的贯穿着或嘎然而止、或余音绕梁的节奏与旋律。这即是何水法的高妙之处。

何水法作品中,点、线、面、笔墨与色彩的瞬间生发几乎是不可捉摸的。传统绘画中的那些对立统一的东西在他的作品中似乎都已经异位或重组,而变成另外一种东西,但却无不洋溢着他深厚的传统功底,可是,你却很难用一种秩序化了的思维观感去解剖他那些出奇不意和饱醮激情的、灵性化和人格化了的语言符号。我更在意的是他作品中的虚处文章,即空白中的不白和那反虚为实,笔未到意到且言之有物、激情叠起的诗境,这是他作品中最耐人琢磨的“画眼”。内参外顾,寻根探源大概只能归于他的画外功夫。何水法作品的机智和滂沱还在于他多表现为一种随意而安,放笔直下,多重生发的痛快和利落,旷达与辽阔,虽有南派的秀润,却没有了南派的疲闒实应属北派的一类、表现的一类,既有笔墨的内在张力,又注重唯美、精致耐看。他的画中绝对没有那种“习气”,却透射出怡人怡己的华丽与高贵,这可能是他性情深处的一种参和着秉赋与渴望的温暖所在。观其画,每每能调动起人们潜意识中那种自由浪漫、蔑视权贵、不愿羁绊于无知与无聊束缚的人性渴望。观其画如与高人对奕,如吟诗,如欣赏音乐,又如品茶聊天,那种既质朴又华贵的华影乐章往往使人热血沸腾,浮想联翩。使人觉得光用眼睛是不够的,得用耳朵去静听,用心灵去体悟,用春情去参透。换言之,欣赏何水法的画你得与之产生情感互动,你得主动参与,这种神来的感召使你不由自主。

何水法的画具有一种建筑的构架,其大气,豪气多缘于此,让人为之震撼的东西也缘于此。然其精致华贵又扑朔迷离难以定相的奥妙则得益于他对水的灵活运用和准确驾驭,水使他机智、水使他活脱、水使他透彻,水使他澄明、水使他超越!水是何水法生命意志与艺术魄力的精髓。观其画如见其人,见其人又恰如其画,难怪五十六岁的何水法先生看上去顶多四十岁足矣。

我断定何水法是一个大师!我也清楚大师的出笼不是偶然的!他们都曾在残酷的世俗面前有着脱皮掉肉的悲壮。然他们却能初心不改、宠辱不惊、矢志不移,在既毁既誉,且炎且凉中无不卑地去走自己的路,这是什么在驱动着他?是一种生命不可割舍的信仰,是一种慧心难以磨灭的使命,是一种世俗永远永远也难以破解的崇高!都是!都不是!但非此是断然不能到达一种出乎其类,拨乎其萃的高度!当然,要滚爬到艺术的致高点肯定得忍受常人不可望其项背的孤独与寂寥,否则,便无异乎云云众生,赖赖俗子。我相信在艺术上能达到一种高度并具有开宗立派之架势的人,他们的灵魂肯定是纯净的,是脱俗的,这应是一个经过历史扫描的、非此即彼的绝对概念。纵然有曲高和寡甚或生前不显者,但他们也绝对未负生命的尊严,其高贵化做殷实的绵长滋养和造化着后来的子子孙孙,使我们的文化之所以灿烂伟大,光焰四射。

然我们的伟大文化渊源中,也有许多丑陋不甚的悖论,文人相轻,互相遭践,就是吾国文化的最大尴尬,记得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众人的眼睛是墨黑的,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对于艺术这行当真是再也妥贴不过了。三国时的哲人李萧远也曾有精避地论断:“夫忠直者迁于主,独立者负于俗,理势然也,故木秀于林,风必推之,堆高于岸,水必潺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看来“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那句诓人的鬼话是该彻底否定了。我们有多少人真正用自己的心灵启动过自己的眼睛?又有多少人真正用自己的眼睛反照过自己的灵魂?果真的话,我们的意识形态就不会一错再错了。但我以为何水法就是一个用心灵走路的人。他与众人最大的不同就最他不信邪,不用耳朵去看世界!他的坚毅刚强和果敢自信使我有理由相信他,至少他不是一个人云亦云、善于起哄的诺诺俗子。他是一个有着自己独立见解的特立独行者,这是我和他神交已久又一拍即合的精神契合点。

何水法现象,引起了我许多思考,作画这活计,本来是一种独立性极强的创造性劳动,整个产生过程是一种完全个体行为。面对浩浩世界各行其道,互不影响,你有好作品这就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作品能打动别人这就验证了你的品格,社会和历史都会接纳你,人们会记住你。如大浪淘沙,这沉下来的都是金子,何必掺杂进去那么多与艺术毫不沾边,既损人又不利己的小国寡民因素。中国之大、世界之大、江河日月、飞禽走兽、树木花草都各得其所,乃生态平衡之属也。而到今天沦落到了这面目全非,不宜人居的频危状态,不也是因为人的自私和狭隘所致吗?艺术的发展应该是建立在多元并存的基础之上的,这需要正常的心胸,需要超前的远见,需要坦荡平和的团队精神,百花齐放中的一枝独秀应该是一个团队的标帜,一方水土的荣耀,而不应是别有用心者借以抬高自己而庸人自扰的靶的。相对艺术创作的个体属性来说,艺术家无户口,无疆域,谁也不碍谁。在人类社会已经进入信息一体化,世界地球村的二十一世纪,没想到我们的江南人文环境竟衰变,颓然到如此寡陋和无聊,如此脆弱和苍白,象飘忽在沙漠上的海市蜃楼,只能远观而不可近赏,远看俨然是一道风景,走近了原来是一片废墟,足以盅惑“行者”使其迷失方向而变成干尸。唯不见当年的文人骚客留于诗画中的可人景观。那么,当年的文人骚客如果生活在如今那乌烟瘴气处处设防而又人人自危的江南,我断定!再多情的文字也不会记录下那一串串昔日的惬意。难怪张大干当年畅游江南时浩叹:“眼中恨无奇男子,腕下偏多美妇人。”可是在这样虚浮的人文环境里却出落了一个奔逸绝尘,戛戛独造的何水法,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亮点,一种振奋!

一位哲人说得好:“时下,有创见的人物,就是有争议的人物,有贡献的人物就是有非议的人物,依了中国人的灰暗心理,建树越大其非议越大!”何水法正是这样—个风口浪尖的弄嘲人物。就象常有人说:“何家英的工笔人物画统治画坛的时间太长了,谁封的!”谁也没封,人家仍然是大家心目中的中国工笔人物画第一枝笔,你不服你可以用自己的作品去刷新他呀!谁也有这个权利!可就象中国足球,冲不出世界水平。怪谁呀!怪世界没有封你吗?非也!只能怪修炼不到,底气不足。

做为生长于江南的何水法,他不像江南人,从长相到气质一点儿也不像。江南人有—个通病,不敢面对自己,凡事都是别人的错,即使知道自己错了,也万万不可承认甚至要无理争三分,面对缤纷世界,唯有江南最好,面对熙熙人海,总说自己最俏。一种完全自我中心主义的“井蛙”心态使他们原有的聪明变成了一种“小聪明”。这种自以为是、斤斤计较的小聪明便注定了他们只能抱残守缺,患得患失地用心去内耗,而不可能有多大的作为,而何水法不然。何水法敢于面对自己和总结自己,要不然他如何能朝气蓬勃,童心永驻!如此说来,何水法能冲出来还有一个量主要因素就是他,能够脱开江南人的小气、做作,而自觉兼容了“北方人”的博大、真诚,他的性情逾越了地域文化的怪圈,他是南北文化成功嫁接,善意杂交的又一个硕果,也是继吴昌硕之后的又一座丰碑。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有一万个理由相信,江南的阴靡是绝对掩盖不了何水法先生那熠熠照人的光彩的。一个人和—座城市、一个国家是一样的道理,敞开心扉接纳异己,主动跳出土著褊狭的圈子,真诚地与异域文化发生心灵和精神的碰撞,研究和吸取不同文化渊源的人文精华、先进思想、优秀品质和民主科学精神这应该是一种健康而科学的途径,也是人性的进步和文化的自觉的必然。不自觉则注定沾沾自喜,注定落后,注定只会挑别人的刺唯独看不见自己的短,别人都不好,就自己好。就像我们伟大的祖国正躺在“四大发明”的温床上背靠“文明古国”和“礼仪之邦”的陈年资本,睡得正酣的时候,被八国联军炮火轰开了大门,才很不情愿地进行改良,但一回头已经比自己从来就瞧不上眼的国家落后了几百年。何水法深知,先人的辉煌并不是今人生存的依据,也不值得抱着先人那陈腐破缺的牌位一叶障目地只知一味炫耀自己才是最优良的种子。如果有必要的话,那北方的历史荣耀岂不是可以撑破天!从盘古开天劈地到民族独立自主,华夏历史上的两大跳跃性文明的诞生和演进不都发生在北方!懂得中国历史的人谁会否认中国文化的精萃绝大多数是由北方人创造的!南方的大书画家吴昌硕、沙孟海、舒同、沈尹默,汉以降如王羲之、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黄庭坚、陆探微、张僧繇、钱选、赵盂頫等等,他们的成功哪一个不是宗师和得益于北派!这就是一个有力的佐证!何水法的聪明也同样在于此。北方人知不足,首先北方没有南方的地理优势。因此北方人勤劳、豁达,北方人深知拎着先人的尺子度量后人的脚步是一种文化的耻辱,北方人更知道盲目排外是有损于家国的莫大罪孽。所以,北方人敞开了博大的胸怀正在吐纳世界。我们同样可以回首,凡是那曾经遭过天荒,挨过炮火而弹痕累累的移民城市那人味儿就足,那文化就活,那“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为屏障的心理戒备就少得多,那生命也就舒坦和鲜活得多,这又是什么原因,不言也就自明了。我们既然是文化人,文化产品的诞生她需要良好的人文土壤,那么我们难道就不需要去思考和关注这些母体问题么?同属江南、这江苏,这南京就有着许多让人回味和依恋的东西,这不是文化杂交和碰撞的优势吗?

我再一次由衷地赞美何水法先生勇于冲出“天堂”,敢于到“地狱”去探寻艺术真髓的精神,他的艺术道路无疑是正确的和宽广的,相信何水法是中国写意花鸟画的第一人,这是现实的存在,也是历史的必然。愿何水法先生扬帆激水,再铸辉煌。

(注:文中所用诗意化的“江南”只合浙江城内通用,并非泛指,文中那些不中听的个人感受实指地方共性文化态势,不包括个体贤达,望江南诸好鉴谅,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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