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是一位艺术家,准确地说是一位画家,但他可能觉得画不尽意,要通过文字与语言来表达自己更多的情感与思想。我想说的是,在人类艺术史上,没见过一位伟大的画家是因为批评文学家而暴得大名或流芳于世的。显然,陈丹青并不是想通过批评一些历史上的文学艺术大家,来使人们重新认识传统艺术的价值,他真正想要的,是通过语言获得宣泄的快意。
他与韩寒在湖南卫视批评过一批现代中国作家,当时我觉得不过一家之言,即兴说了出来也挺好,毕竟当代中国人对现代中国文学应该有反思和批评,不能人云亦云,因为现代中国文学与政治太过紧密,一些政治思潮与政治力量直接影响着对现代作家艺术家的评价,所以有人出来说道,有其意义。
没想到,陈丹青似乎尝到了批评名家的甜头,上了瘾,画家不当了,当个作家,同时还当个批评家,甚至将自己美化为那个安徒生笔下说皇帝没穿衣服的小男孩。批几个中国现代作家不行,还得再接再厉,批一下雨果、车尔尼雪夫斯基。
18日,画家陈丹青出现在上海书展现场签售作品《与陈丹青交谈》,针对炮轰“文学大师”的事件,首度给出了回应。陈丹青为了证明自己批评的意义,列举了国外对大师的争议和质疑:上世纪50年代,法国新小说派集体清算巴尔扎克的全知叙述;2006年英国乐评家大肆指责莫扎特甜腻媚俗;约翰·伯格在毕加索在世的1965年即专书分析大师的失败……陈丹青反问:“这些民族的‘文艺尊严’受伤了么?以上被质疑的大师与我们本土的文学众神相比较,分量又是如何?”
但我们反问陈丹青,上述对著名小说与艺术作品的批评,都是专业评论家所为,没见过一位画家跳出来,以个人欣赏水准、以个人的影响力来乱批世界级文学大师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吴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