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史国良是一个有双重身份的人。一方面,作为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毕业的研究生,他是一个具有扎实基本功的国画家;另一方面,史国良在几年前披度出家,成了身披袈裟的僧人。在中国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不少以绘画来修行的高僧,像石涛和尚,弘一大师等等,画僧在艺术史与佛教文化史上一直引起学者们的研究兴趣。是画家,还是僧人?是以绘画作为出家人修行的法门,还是以笔墨宏扬佛法?同样,在当代社会中亦画亦僧的史国良也令人关注。然而,他的作品并不是像历代许多画僧的画作那样远离尘嚣和世情,看起来不染一丝烟尘气。恰恰相反,在史国良的作品中,能找到活生生的人和事,尤其是对于西藏同胞的生活,画僧史国良一直在关注着。
画僧史国良:我原来的名字(俗名)叫史国良,我的法名叫慧禅。我从小就开始学画,如果从1973年正式开始学画到现在,应该是快30年了。
解说:从开始学画到现在史国良一直对人物感兴趣。因为他觉得人最能表现画家的内心感受。画别人其实就是画自己的情感。
画僧史国良:刚开始学画的时候喜欢画人,表现在解剖、透视、结构上。画这些人物从外面往里画,一旦我画到一定程度以后,有一定的驾驭能力,或者有一定的分析能力。我经常搞创作,搞创作有一些经验以后,我再画人的时候从里面往外画。
由于受过严格的学院教育,画僧的人物画与传统人物画有着不同的笔墨语言。
美术评论家徐恩存:我觉得史先生是八十年代初期成熟起来的新一代中国画家,他的主要特点是受过严格的学院派训练,基础比较扎实。西方文化西方艺术他们接触得也比较多,是这种积累和积淀形成的中国人物画家,所以在他的作品里不单纯是点、线、面、墨色、笔中有墨、墨中有笔等等,而是融合了西方的色彩,西方的造型。
画僧史国良:我以前学的是以学院派为基础,后来我又学习了黄胄先生的一些画法。我觉得这都是一些外在的工具的效果。那么在工具的使用上我要把选择的角度放在西藏。
解说:20多年前,当史国良还是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的时候,他第一次到了西藏。从那以后,他的画笔再也离不开西藏的人物了。
画僧史国良:我第一次到西藏被震撼了,被感动了。那个地方的人、宗教、跟自然都保持一种和谐状态,一旦这种文化变成一种和谐的时候,我觉得她会有一种很深入人心的魅力。在西藏这个地方必须要有强烈的色彩来调节他们的生活,所以这种色彩的变化选择大红大绿的色彩是由于他们生活的需要,环境的需要所产生的。中国画有个规矩:色彩要为笔墨服务,不能离开笔墨。传统的画法就是喜欢勾线,勾几根线,以线造型。但是画西藏的时候你只勾线是不够的,就显单薄,因为西藏这个地方太有力量了,太有冲击力了,所以视觉效果非常非常强烈。只是几根细的线是很难把它那种精神表达出来的,所以说在勾线基础上又加进皴擦,再加一些体面的塑造。
美术评论家徐恩存:线的表现色彩的表现应该说他是经过主观加工的,也就是说体现了他的主观情感,或者换句话说就是主观表现。注意了明暗的变化转折,就是骨骼、结构,他很注意结构,无论这个画多么复杂,无论是画小孩、画妇女、画中年人、还是画老年人,他很注意这种结构,这种结构就是无论你怎么变,无论你是夸张还是变形,结构不变,就显得有血有肉,就显得生动。
解说:虽然是以一个出家人的眼光来看待众生,画僧史国良笔下的人物多出了一些人文关怀和博爱。这种关怀和博爱使得他的画与历代画僧有所不同。
美术评论家徐恩存:虽然他本人是出家人,但是他作品里表现的还是我们的现实生活,这也是他作品生命力所在。
中国佛教文化学者凌海成:慧禅法师(史国良)从他的画风,表现的题材来说,他还是表现一种妙有的世界,体现出一种关怀、慈悲。
画僧史国良:石涛和尚曾说以笔墨作佛事,我以笔墨画西藏也同样是在传播一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