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比欧洲及亚洲区副主席及亚洲区执行董事司徒河伟先生(Henry Howard-Sneyd)有着英国人标准的绅士风度,而他与中国艺术的不解之缘更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司徒河伟1987年毕业于剑桥大学后加入苏富比实习,经过一年的培训进入中国艺术部并由此激发了对中国艺术的热爱,应该说他是中国艺术忠实的拥趸者。
经过苏富比亚洲区主席朱汤生先生的培养,他编录并调研了历年来中国瓷器、工艺品和出口瓷器的拍卖情况,继而参与了多次重要的中国艺术品专场拍卖。在被任命为全球亚洲艺术品部主管后,司徒河伟率先开创了伦敦每年6月的“亚洲艺术周”系列拍卖,是“伦敦亚洲艺术”的创办人之一。
在加入伦敦苏富比这个大家庭的25年来,司徒河伟先生亲眼目睹了中国艺术部从一个被人冷落的门类发展为如今受全球瞩目的拍卖部。以下是司徒河伟先生近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的谈话内容。
记者:就您所观察到的,亚洲艺术市场在这25年间都发生了哪些变化?
司徒河伟:确实是,这25年来,亚洲艺术市场经历了无数次的起起落落,我是在日本泡沫经济崩溃之时加入苏富比的,香港藏家也几乎是在此时迈入市场的,他们的影响力一直持续至今。再到后来,台湾藏家在市场中开始活跃,但是最近,也就是过去的5年至8年间,中国买家开始陆续踏入市场并表现强劲。
记者:中国藏家对市场会有什么影响呢?
司徒河伟:中国大陆买家在市场运营及转变过程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尤其是在中国瓷器以及工艺品类方面。虽然他们的一举一动对市场动态的变化有很大的影响,但他们并不会一口吞,即买下所有摆在他们面前的拍品。很多国际买家也对亚洲艺术有着极大的兴趣,且实力也很强大。这样就会导致这样一个结果:那些有能力购买艺术品的藏家被迫去购买一些能引起人们更大兴趣的作品,买家也就被迫将关注点分散开来,因为一类艺术品价格的上涨,其他类艺术品的价格似乎就相应的下降。
记者:针对以上的问题,您能例举一些具体的例子吗?
司徒河伟:好的,比如瓷器和玉器的价格上升的比中国古典家具以及古铜器的快,那么几年之后,你就会发现市场中人们对后者即中国古典家具及古铜器的兴趣比前者更大。一直以来,香港、台湾、日本以及西方的藏家对铜器一直保持有浓厚的兴趣,现在中国大陆的买家也开始加入到这个行列了。中国古代青铜器的文化影响力比其他种类艺术更大,这也许也是近期市场见证青铜器暴增人气的原因之一。
记者:以您的看法,推动这季市场力量增长的还有什么?
司徒河伟:我们期待在纽约提供我们最大最重要的中国古代绘画拍卖能够取得佳绩。如今,纽约市场对中国古代绘画这类艺术有很强烈的兴趣,并且,很多作品的来源对成交额方面有很大的影响。
记者:什么样的影响呢?
司徒河伟:对于中国大陆的新兴藏家来说,由于是市场中的新人,他们对市场中的很多规则还不是特别了解,所以他们对拍品的来源以及真实性有很大的担心,所以如果一件拍品有确定的来源又被鉴定为确实为真记得话,被中国藏家以惊人的价格拍走是不足为奇的。纽约艺术市场强健的一个原因就是拍品的来源一般比较确定,毕竟旧藏在现今市场中有着特殊的吸引力。
记者: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显著变化吗?
司徒河伟:在最新的一次纽约拍卖中,我第一次在拍场中看到众多来自日本的竞拍者,他们的出价真的是出乎所有人预料。我想,这也算是市场中比较重要的一次改变吧。
记者:那您认为,日本买家的增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司徒河伟:日本经济现在发展的比较稳定,处于有利时期,但是日本人对艺术品的欣赏点很难定义。你很难预料他们会对哪一类艺术品感兴趣,即使是一个碗,如果符合他们的审美标准,他们也会起身争相竞标。相对于某一特定艺术门类,日本人对艺术品的收藏更倾向于个人喜好。
记者:中国买家对宗教类艺术,尤其是佛教艺术品的兴趣大吗?
司徒河伟:的确,中国买家对收藏高价高质喜马拉雅艺术有很大的兴趣。
记者:印度以及东南亚艺术市场处于什么状态?
司徒河伟:目前,印度以及东南亚艺术市场仍然在依靠大型博物馆以及私藏维持,这样的市场比较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