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中国楼市、股市、艺术品三大市场全线下跌。楼市在政府“坚决调控不动摇”的政策下,导致23%的炒房者亏损;股市连续5年熊市,已连续3年收阴,作为奢侈品投资的艺术品自然也受到波及。据统计,2012年国内艺术品拍卖成交缩水一半,在刚结束的2012年秋拍上,嘉德、保利、匡时、瀚海四大拍卖公司的成交都下滑了50%。
数据能说明一切。嘉德2012秋拍总成交额17.45亿元,与2011秋拍的39.8亿元相比缩水过半,与2011春拍的52.23亿元相比更不可同日而语。保利2012秋拍总成交额23.1亿元,虽号称“秋拍国内第一”,但那是跟人家比,同自己比就是大幅退步,同2011保利年秋拍成交的49.2亿元相比也缩水超半,与2011春拍的61.3亿元相比简直就是“寒冬”了。瀚海2012秋拍5.4亿元,与2011年秋拍的21亿元相比,成交大幅缩水70%。匡时秋拍9.32亿元,与2011年秋拍的18.15亿元相比也缩水了一半。尽管拍卖公司不愿承认调整,对外都是“稳健、理性”的词汇,但实事求是讲——今年的秋拍“确实有点冷”。
一、近现代书画为何受到资金的关注
尽管当前整个市场并不好,但就市场人气、藏家群体和资金关注度来看,近现代书画板块毫无疑问仍是秋拍中行情稍显亮丽的板块。保利秋拍近现代书画夜场成交5.5亿元,“祖国颂——重要齐白石作品”专场10件作品全部成交。嘉德秋拍也屡有高价拍出,张大千《丁未泼彩》2185万元,傅抱石《清荫雅集图》2070万元,成交也比较活跃。
近现代书画为何备受推崇?笔者以为,首先,近现代书画的数量多,吞吐量大,正好符合大资金投资和投机的条件。其二,近现代书画相对来说更容易变现,一个难套现的收藏品种,资本一般是不会选择的。三,短期收益大,存在升值赢利机会,赚钱效应比较明显。四,收藏群体大,人气旺,较长一段时间是市场热点。五,时代近,距离小,画家接受度高。六,真伪相对容易辨别,能看懂古书画真伪的买家实在太少,投资型的新资金轻易不敢碰,必然使大量资金流向近现代书画。众多原因导致大家只能一窝蜂扎在近现代书画里淘金,从秋拍来看,大部分藏家仍在近现代书画里,造成近现代书画热度不减。
二、成交减少价格呈降低趋势
受国内外经济大环境不佳影响,秋拍进场的各路资金明显减少,由于对未来经济走势普遍存一份担忧,导致买家观望气氛渐浓,购买意愿不足。缺少资金的进场和支持,今年秋拍成交缩水也就顺理成章。
我一直认为——资金、人气和拍品是决定拍卖行情好坏的关键环节,三者一个都不能少。没有资金介入,拍品再好也卖不出好价钱。人气如果不旺、低迷,大家都观望的话,行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拍品不精,也不会激发买家的购买愿望。恰恰在秋拍中,三者都发生了问题。首先,资金明显比春拍减少了许多,到年底,各方都在回笼资金,前一两年抢货的艺术品基金艺术品由于盲目冒进追高被套在高位,市场自然捉襟见肘。第二,拍场人气普遍在观望,买家比以往更谨慎了,头脑狂热追涨的少了。第三,个别春拍的天价拍品到了秋拍还没有付款,买家对拍品的真伪心里没底,持怀疑态度。另外,精品少也是秋拍成交滑坡的一个原因。就刚结束的2012秋拍来看,近现代书画天价是8280万元的齐白石巨幅《祖国颂》,比2011年2.66亿元的徐悲鸿《九州无事乐耕耘》、2.3亿元的傅抱石《毛主席诗意册八开》和4.25亿元的齐白石《松柏高立图》明显要逊色很多,价格走低的趋势非常突出。
三、价格“倒挂”现象严重
实事求是讲,在场外新资金推波助澜下,经过两三年的大肆炒作,眼下近现代书画的价格已经非常高了,动辄上亿元的价格在几年前是不可想象的,未来的上涨空间已经极小了。许多近现代书画大师的价格已经大大超越了古代书画大师的价格,应该说“倒挂”的现象很严重,随便一个近现代大师的画都比八大山人和郑板桥的真迹高出许多,我觉得理由并不充分。
表面看,这种“厚今薄古”的现象虽有其合理因素,但一味地人为推高近现代书画大师的价格所带来的市场风险也不可小视。从历史来看,资金推动型的行情大多持续不了太久,一旦后续资金跟不上,行情发生起伏和调整就是必然。就秋拍看,近现代书画已经出现了滞涨,单价没有再创新高,千万、百万级别的拍品都在减少。我认为,秋拍中一些近现代拍品价格虚高还是比较严重的,齐白石的《祖国颂》拍出8280万元,这个价格完全是古代书画大师的价格,元代王振鹏的《江山胜览图》才不过1.01亿啊?价格“倒挂”得有点太离谱了!当然,这跟眼下好拍品太少,资金只能无奈地选择有关,但这样高的价格基本已经封杀了未来上涨的空间。
四、今后近现代书画机会在二线大师
应该说,这两年国内拍场各路买家、资金一直在追逐一线大师,齐白石、徐悲鸿、张大千、傅抱石、潘天寿、李可染都遭受爆炒,这几位拍品都过亿了,而二线大师的价格并不高,像蒋兆和、吴作人、叶浅予、李苦禅等大师的价格都停留在几百万的水平,距离一线大师的价格还很远,未来补涨空间不小,机会很大。
像徐悲鸿、齐白石、张大千这类的一线大师,名头过于响亮,圈外懂不懂的都知道,甚至连赝品也相当好拍,即便是真迹,眼下的行情价位也基本一步到位了,可以说后市的上涨空间已经不大了,而且存在一定的风险。我所说的风险主要指两种,一种是赝品风险。现在许多一线大师因为是市场大热门,不管是不是真迹,许多拍卖公司都搞来一些上拍,从今年秋拍看,齐白石、徐悲鸿、张大千、潘天寿、傅抱石、黄宾虹等都不乏赝品,成交的不在少数。第二种风险是真迹价格虚高的风险,真迹买贵了照样有风险,真迹买太高了,将来很难有人来接盘,就像有些前两年的艺术基金现在“站岗”套牢。而二线大师目前受到市场的低估,与一线大师的画价差距过于悬殊,“性价比”较高,未来的上涨机会还是较大的。
五、未来一两年会滞涨“微调”
笔者预测,未来一段时间,资金偏紧的情况不会有根本改变。在这种大背景下,未来近现代书画行情将出现“分化”走势。大师精品将表现得比较坚挺抗跌,仍然会受到藏家的追捧;而品质一般的拍品价格只能走低。整个近现代书画行情会放慢脚步,来消化这两年的急涨获利。
从2012秋拍来看,无论总成交还是单价都明显在“双降”。笔者以为,整个艺术品市场跟经济大环境息息相关,且近现代书画由于前期涨得过猛,目前资金跟不上,行情起伏波动也在所难免。早在春拍就已经露出“强弩之末”的特征,一方面天价难创新高,同时成交在滑坡,买家追涨意愿不足,资金明显有跟不上的感觉。除了个别精品外,许多拍品都是在起拍价附近成交。我认为,照这种势头,2013年出现调整也属正常的现象,但相信调整幅度不会太大,更多的可能是小幅调整。作为强势品种,近现代书画2013年会面临滞涨和微调,“跳水”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短期内没有别的新收藏品种可替代。所以,近现代书画在2013年微调、蓄势、整理的可能性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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