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难的?”
唐炬的坚定让他疑惑地反问记者:“那可能要看你的目的了,如果是以赚钱为目的的话,会很难,如果你纯粹就是想做一个这样的事情,那有什么难的?”
唐炬有一个收藏界众所周知的愿望,在未来三五年的时间里建立起一个殿堂级的美术馆。在国家政策(包括税法)没有给私人美术馆支持的环境下,唐炬依旧坚持,公办的还是私人的无所谓,重要的是它一定是要面向公众的、国际化的美术馆。见证了中国架上绘画市场的唐炬,未来的目标依旧很明确:“我不太赞同架上绘画过时论,扎扎实实的绘画性还是很重要的。”
从一共1000万到1000万一张
温榆河畔约十亩的私家花园算是唐炬的一个“藏画馆”,七百多平方米的空间里错落有序地挂着五十多幅油画,以及三十多件雕塑。除此之外,总约五六百件的藏品还满满地装在了其他几个仓库里。
唐炬准备在未来的美术馆中放置一百件精品,他谦虚地说现在自己手上的精品只有五六十件,目前对于唐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仍是收画,“还有几个非常重要的艺术家的作品没得到,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去粗存精,到时候便可以像末位淘汰一样,稍微弱一点的就抽出来,再把好的补进去。”
今年秋拍,唐炬依旧往返于几大拍场中,一共拍下了大约10件作品,但与11年前的1000万相比,如今的市场价格让唐炬越来越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这次郭润文的《艺术家的故事》我就很想拥有,但是争了很久都没有争到手,我从300万一直很努力地竞逐到了700万,700万的时候还叫了一口,但对方很快就加价了,所以我想还是算了,既然别人有那么强烈的欲望,估计我再怎么也拍不下来。”出现在翰海秋拍中的这张《艺术家的故事》,最终以加佣828万成交。
事后的唐炬聊起来还是很轻松,尽管多少有些无奈,当年100多万元就占到了整场交易额40%的故事也成了实实在在的往事。1995年,唐炬从山东赶到北京来参加嘉德拍卖,第一次进拍场买的是国画,竞拍的人不太多,等唐炬转身到油画拍场顺便看看时,发现油画拍场的人更少,一个很小的厅里面稀稀落落的坐着几排人。后来,唐炬也加入进去了,且这么多年就再未离开过。原本在山东的装饰工程公司做得风生水起,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便引进了一些意大利、西班牙最先进的做框设备等,“开了很多分店,也开到北京来了。”当年给星级酒店和高档场所做装饰时,唐炬便与山东艺术学院一些老师有了合作(如闫平等),前往北京参加拍卖次数多了以后,本是学美术出身的唐炬终于决定完全投身于“老本行”,2000年左右,唐炬带着大约1000万可调动资金定居北京。
时至今日,已是“大牌”收藏家的唐炬将其他身份慢慢退出,除了早年便转手的装饰公司外,后来的经纪人身份也已逐渐撇清,“像我之前和闫平有某种合作的时候,做一个经纪人就很不好意思自己去夸赞她,我们合作了六年期满以后我还是决定让她自由,也让自己自由,我做我收藏上的梳理,她也可以找更有力量更专业的机构去合作。”
“刚来北京时注册的文化公司现在也很少用它做什么,现在收藏都是以个人的名义,卖画纳税也是个人的名义。”除了在朋友公司里参些股外,艺术作品的梳理是唐炬最主要的资金流。
五六十年代实力派
2005年之前,唐炬也是个“机会主义者”,买的作品比较杂,除了拍卖和展览,偶尔也会给艺术家友情捧场的买上一幅。2005年,唐炬的收藏体系才开始逐渐清晰起来,唐炬一直强调:“我不是只收写实,但恰恰中国一百多年的架上绘画是以写实为主,这是一个客观存在。”如果遇到一些表现或抽象的作品,只要是艺术家的代表性作品,唐炬都会去尽量丰满自己的体系。
对于唐炬显著的收藏体系——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实力派——外界常常简略的概括成“写实作品”,这让唐炬对“写实”和“当代艺术”的区分变得敏感起来。在唐炬的藏品中,你会看见他将王沂东的《沂河水》、冷军的《蒙娜丽莎——关于微笑的设计》和赵半狄的《在那个早晨》并排挂置在显眼处,“我很反对有的人到今天还在说写实过时什么的,我觉得写实只是一个样式,每个人都在表达自己不同的追求,有些人喜欢观念的、前卫的、嘲讽的都可以,但不能拿自己作为一个普世的价值标准而排斥甚至贬损别人。”
在大堂顶端的一整面墙上,挂着唐炬近日刚入手的心头好——陈飞的《目露凶光》,虽然这不是最后要进入自己美术馆体系的作品,却正体现唐炬所强调“实力派”并非等同于“写实派”,而作为仅仅是一种艺术语言的“写实”,其实跟所谓的“当代艺术”是相互交融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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