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书《波若波罗蜜多心经》 11开 纸本 23.5×13.7cm 山西博物院藏
清初是一个遗民们自觉地把史学作为意识形态武器的时代,那么,这个时代的书法艺术也会折射出政治的色彩。傅山有一《训子帖》,对我们了解他的书法政治观极有助益,他在帖中提出了“四宁四毋”,常常为后世书法家所引用,认为这代表了傅山的书法美学观点。傅山在文中提到,他年轻时醉心于赵孟頫的书法,年长后,他深切地意识到赵孟頫的道德问题(对这一问题我们只是援引书中内容,并不代表本馆观点)——赵孟頫本位宋朝宗室,却在宋亡后侍奉元朝,成为“贰臣”。当傅山意识到赵孟頫的道德问题后,再看赵的书法,觉得其“浅俗”、“无骨”,便毅然回归傅氏家族世代尊奉的书家典范——颜真卿。唐代书法家颜真卿在平定叛乱中为国捐躯,被后世视为忠臣的象征。傅山的这一转变遵循着中国书学中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书,心画也。”人品的高下决定着书品的高下,正如傅山在诗中提到的唐代书法家柳公权的名言:“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
我们可以从傅山一些存世文字中,来比较准确地推断出,他对颜真卿书风的热衷始于1640年后半期与1650年代,亦即国变之后。
摘自白谦慎先生《傅山的世界——十七世纪书法的嬗变》
整理:罗元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