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届世界艺术史大会第五分会场
自觉与自律
编者按:日前,大会筹委会的工作会议上决定,为方便国内外专业人士提前了解本届世界艺术史大会的内容,秘书处邀请每一个分会的主席分别对各自主持场次的主题进行阐述,并且介绍参加会议的人员和将要做出的报告内容。我们此次大会共设21个分会场,每一个分会场由一位国际主席、一位中方主席和一位青年主席组成,这63位主席已经在近两年的准备中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和智慧。我们将按顺序推送每个分会场的内容介绍,今天呈现的是第五分会“自觉与自律”。
第五分会场的主题是“自觉与自律” (Self-Awareness or Self-Affirmation)。这两个词均以“自”为始。就本体而言,“自”可以指向三个层面。其一是艺术家即创作者个人。这一层面的“自觉与自律”可能首先令人想起与艺术家自我意识觉醒相关的最直接的体现: 在艺术作品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以中国为例,这一现象的较普遍出现大约可追溯至五代(公元907-979年)和北宋(公元960-1127年),即10至11世纪。突出的例子可见于活跃于11世纪的画家崔白(生卒年不详)在其传世画作《双喜图》中半隐于树干上的“嘉祐辛丑年崔白笔”题款,以及郭熙(约公元1000-约1090年)在《早春图》左侧赫然题写的“壬子年郭熙畫”。此后,在画作上题写名号即成为一种普遍的作法。
崔白《双喜图》
郭熙《早春图》
“自”的第二个可能层面,是某个特定艺术家群体。艺术家群体的“自觉与自律”,紧随个人觉醒的步伐。基于相似的艺术认知,一群艺术家可能集中在一起,通过多种方式,表达共同的艺术旨趣。比如北宋苏轼(1037-1101)等人倡导的“士人画”,以“墨戏”为旨趣,将士人画家这一群体与专业画家分离开来,形成了自成一体的风格与面貌。“自”的第三个可能层面,还可以扩大至某区域或国家。近代以来的民族国家概念也同时造就了某种区域或国家艺术文化的独立性。这种艺术与文化的“自觉与自律”,在市场、科技等多个方面日益全球化的今天,以前所未有的高度警觉,强调和彰显自己的特性,有时甚至到了夸张的程度。
另一方面,与“自”相对的,是“他”的概念。《诗经·小雅·鹤鸣》就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之说。“自”和“他”其实始终就伴随而生,相互关联。比如,艺术品创作意图的“自觉与自律”,其实是难以真正孤立和纯粹的。一方面,艺术家在创作或制作艺术品时,会受到赞助人的意见左右,或者考虑潜在观众或购买者的品味。即使并非为他人或市场,艺术家本人对于艺术形式的选择、艺术语言的表达等都与其所处社会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艺术家群体或区域/国家艺术的自我独特性更是与时代背景密不可分,有时甚或可以说就是社会时代多重因素共同塑造出来的。
综上所述,“自觉与自律”涉及艺术家个人、艺术家群体和区域/国家艺术等多个层面,同时也与“自”之外的许多因素发生关联。通过本分会的讨论,旨在探究各种文化和时代中的自我意识、自主性和“绝对”艺术的问题,同时也反思这些“自”是如何形成或塑造的,进而分析艺术的“自”与“他”之间的影响与互动。
本分会中方主席为北京故宫博物院科研处余辉研究员,其主要研究方向是中国古代绘画;外方主席为意大利佛罗伦萨艺术史研究所(Kunsthistorisches Institut in Florenz) Alessandro Nova教授,其主要研究方向为现代早期的艺术与文化;青年主席为北京大学艺术学院美术学系系主任刘晨博士,其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叙事画。
第五分会自发布征稿信息后,共收到近50份论文提要。在2015年9月于北京举行的预备会上,三位主席经过会前仔细阅读及会期大量讨论,甄选出目前的发言人。他们的文化背景多元,既有一般认为的学术大国,也有来自不太为一般人熟悉的国家的学者,例如捷克共和国布拉格国立美术馆的研究员Michaela Peicochova、蒙古人民共和国蒙古文化艺术大学的教授Uranchimeg Tsultem等。同时我们也考虑了资深专家和年轻学者的共同参与等多种方面,力求能有更多样性的“他”呈现给我们他们所研究领域的“自”!
执笔人: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刘晨
2016年8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