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恩利以一种反美学的形态,敢于独自站在被社会认同与赞美的对立面,甚至义无反顾地走向反面,默默地描绘日常生活中被挤压、被丢弃、被遗忘的过程中物与心的现场。画面中的图像是他背离这个难以美丽的世界所触摸的丰富现实,展现着心灵深处不为人知的感知,这些不为人知的内心独白在作品中的物显与涌动,使画面充斥着从内容到形式的临时性与贫民性。他的参展作品无关于人,又无时不与人有关。人成为一种空缺性的存在,一种不确定的暧昧,一种中间状态的幽灵。在物的现场,人还没来,或人来了又走了。张恩利的作品放逐了意义的维度,与思想与意义明晰的作品不同,他作品中呈现的是一种动荡、不稳定的存在。意义的缺失保持了表达的原始强度,超越了符号的空洞与局限。在空缺完整而固定意义的同时,使观众认清自己非意义的存在境遇,获得精神的自由,去探索存在的真谛与另一个世界。在此意义上说,艺术家是感受者,不是知道者。在反反复复的感受中召唤一幕又一幕旷世奇想,而张恩利的艺术“仍像卡夫卡的城堡一样在远处闪现,既无法接近,又无法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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