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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凡

艺术中国 | 时间: 2008-03-28 08:50:41 | 文章来源: 艺术中国 孙晓曦/采访

 

单凡(德国)

1959年生于浙江杭州

1977-1982年跟随郑德涵先生以及浙江美术学院丁正献教授、潘韵教授学习传统山水画

1984年赴德意志联邦共和国(西德)留学

1985-1988年就读于德国汉堡国立美院,进入KP.布莱梅工作室学习

1988年获自由艺术硕士学位

1998年任Design Factory International汉堡国际传媒艺术与新媒体学院院长

2001年任北京师范大学珠海分校国际传媒设计学院德方理事长,次年被聘为客座教授

2006年获得德国政府“艺术与学术”勋章 被中国美术学院聘为客座教授

2007年英国白金汉郡大学荣誉博士  2010年上海世博会汉堡馆总策划人

 

艺术中国:单凡老师您好,能不能先谈一下您在德国的求学经历

 

单凡:我是1984年到德国汉堡国立美院学自由艺术,在中国也叫综合艺术。那时候中国第一个到汉堡去学习的是中央美院油画系的马路,第二个是梁缨,第三个是我,第四个是许江,第五个是吴山专。去年我们在汉堡美术馆和上海还搞了一个许江、我、吴山专跟我们以前共同的导师的联展。在德国学习自由艺术大概3年半然后就毕业了,然后就作为自由艺术家工作一段时间。到90年代初的时候有了些成就,赚了一些钱就买了两家设计学院(汉堡国际传媒艺术与新媒体学院和柏林设计学院),后来柏林设计学院我卖掉了。

 

艺术中国:去欧洲之后,置身当代艺术的大本营,对于之前在国内关于当代艺术的观念上有什么样的冲击?

 

单凡:实际上我在国内的时候是学习传统山水画,所以从理念上受到的冲击就更大了。当时虽然我学习传统山水,但是对于西方的艺术和一些发生的事也是比较关注。当时渠道很少,比如说我当时认为当代艺术就是到毕加索,结果到了德国以后发现毕加索怎么放到近现代这块了,不在当代这一块。从视觉习惯,审美标准上冲击都很大。刚到德国的时候我处在一个最典型的文化身份消失的过程。这个过程呢对每个出国留学的艺术家来说是很困难的,他所有的价值观都会发生变化,他不知道他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什么批评标准,所以是很痛苦的一段时间。这段差不多持续了5-6年的时间。这段时间当中主要就是不断调整自己,慢慢重新寻找到自己一种新的身份。这个身份介于中国和欧洲之间,我很赞同谭盾说过的一句话,出国的成功艺术家都经历过一个所谓1+1=1的过程。也就是说一个1是中国的一个是西方的,最后又变成了一个1,就是一种个人的风格。

 

艺术中国:在80-90年代的时候您在国外,而国内的现代艺术已经开始发生,包括“八五新潮”到“八九艺术大展”,当您回来的时候又是怎样不同的看法?

 

单凡:我刚走的时候国内就开始“八五”、“八六”了,但是我们在国外的中国艺术家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开始对一些传统理念的突破。我举个例子,我85年最典型的一张代表作叫做《金与灰》,我到一个亿万富翁家里,他送给我300的黄金,然后我把它粉化掉,在一张1.15*1.15的油画布上面涂了99层,另外一张是我到一个火葬场去要的穷人的骨灰,也是涂了99层,然后放在一起,这件作品表达了我当时作为一个从共产主义到资本主义国家的艺术家对于贫富差距的这种批判的态度。这个作品后来被瑞士收藏家乌利·希克收藏了。所以尽管我在国外但是跟国内的“八五”、“八六”那些艺术家比较相近的地方就是特别的政治化。

 

艺术中国:在中国现代艺术刚起步的时期“学院”曾一度被认为是保守的、陈旧的、墨守陈规的代名词,但中国艺术发展了几十年后,中国美院重新提出“学院的力量”,您是怎么看这个力量的?

 

单凡:我觉得所有江湖的艺术家都是属于学院的。我还没见过哪个成功艺术家是没通过学院的教育的,当然有个别例外,但大多数还是从学院里学习出来的。这一点就可以肯定了学院作为培养当代艺术家的摇篮的作用。另外一方面学院作为艺术教育机构,它在当代艺术这一块可能被认为是保守,但是很多学院的理念或艺术家的理念可能产生在这个过程中间,比如像我在学院里教书,归根结底就是如何请老师的问题。如果你把老师一辈子关在学院里,那当然会变得保守,但如果把一些在江湖上已经成功的,有自己非常独立的价值观艺术观的人聘请过来那他所教的东西肯定是非常活跃的。这种活跃的东西必然会传授给学生。

 

艺术中国:在西方是否也存在“学院派”的称谓

 

单凡:有,但是在西方,“学院派”更多的是在古典艺术范畴,根据我自己的经验,在当代艺术这里还没有什么学院派。我个人觉得在当代艺术中不可能再存在所谓“学院派”了,因为当代艺术一个基本的东西就是越界,同时当代艺术是一个个性化的东西。就是不管在学院里面还是学院外面已经很难找到一种流派现象了,因为流派现象已经违背了当代社会的我行我素、随机应变这样一种基本的形态。

 

艺术中国:您能否谈一下中国学习当代艺术的学生与欧洲的学生在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想法上的差异

 

单凡:我觉得欧洲的学生可能是更不注重基础,他们在一开始就会反对绘画、素描,他们认为绘画只是当代艺术中的一个方面,认为当代艺术更多的是装置啊,影像啊这些观念的东西,不需要素描作基础。在国内呢,可能正好素描是基础课,是所有艺术的基础,这是我觉得很强的一个区别。比如欧洲美术学院的学生对技法是拿来主义,他们认为技法只需要针对性地去学学,这个东西呢也有问题,问题就是你学到什么程度,因为技法毕竟跟自己的操练有关,如果你操练不熟悉就不可能成为自己的一种风格。一件作品不管是搞影像,搞绘画还是搞观念,最后还要看到你作品的脉络,如果脉络看不见的话那作为艺术家你个人的东西就比较少了。欧洲的美院学生可能这方面欠缺一点。他们过分强调了拿来主义。另外欧洲的人文环境和中国的人文环境可以说是180度,对思考问题上你肯定跟你生长的环境有关,存在决定意识嘛。

 

艺术中国:当代艺术一直是以西方文化为引领的,我觉得目前中国的实验艺术教育可能更多也是在用西方的思想体系,还没有一个自己完善的体系

 

单凡:对,当代艺术实际上是欧洲强势经济下的一种强势艺术,它的起源在西方,就像传媒设计的起源也是在西方。中国是在经济突飞猛进的过程中间想跟上这个,这中间肯定有一个时间段的问题,现在中国的东西慢慢也成熟起来,这个时间差表现在中国现在的一些东西,包括它用的手段或者技法可能在欧洲60年代已经被用过了,但是作品的表现力非常中国化,可能手段是非常美国化,但是内在的还是东方的。因为中国的发展没有经过欧洲这样循序渐进的过程,比较激进,所以还是拿来主义。中国很多艺术家也是把国外当代艺术中间发生过的一些东西拿来,然后又产生出另外的东西。反过来说也就是在身份消失以后再重新寻找身份。也是1+1=1啦!(笑)

 

艺术中国:中国当下的民众对当代艺术可能还是持排斥的态度,当代艺术至少在表现形式上离大众的传统审美已经很远,这个问题应该也是普及教育的问题。

 

单凡:当代艺术在欧洲社会被100%承认也是不可能的,欧洲人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当代艺术的,更多的人还是喜欢古典艺术,只是它在被接受的层面上稍微大一些。他们宽容一些。中国的人文环境以前是非常注重传统艺术,那突然出现这样一种当代艺术,当代艺术有它自己一套机制,所以老百姓不接受它也是很正常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多的人接受这个东西,但是艺术家不可能说老百姓不接受我就不做了。

 

艺术中国:中国当代艺术近十年来很火,而且大部分是被外国资金炒起来的,那么外国的投资者是从哪个角度看中中国当代艺术的呢

 

单凡:我始终认为,不管是艺术发展还是别的,欧洲的昨天是中国的今天,欧洲的今天是中国的明天,从艺术市场的角度看呢,欧洲也经过这样一个非常火热的时期,这个时期在60年代末至70年代、80年代初,差不多15年时间,那个时候也是大量资金去托艺术市场,有一种赌博的现象,这跟经济发展有关,经济起步的时候肯定需要这样一个资金流,那艺术品市场恰恰又是实际价值远远低于心理价值的,这个中间你可以用资金去赌博去投机,当经济成熟的时候,艺术品市场也会逐渐成熟。而投资者第一位的目的还是要赚钱,推动文化是其次,所以这个层面上讲很多国外的画廊和投资人看中中国的市场实际上就是因为中国的经济。在这个过程中他认为有钱赚,所以把中国艺术品从一个非常低的发展阶段一下子推到了很高的阶段,那么接下去怎么走,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最近纽约的拍卖行很多中国的艺术家都没拍出去,所以这个问题不稀奇,中国的经济很走红,艺术市场也就很走红,有钱赚的地方肯定有人来。

 

艺术中国:谈谈您这次参展的作品

 

单凡:这次参展有两件作品,一个影像装置,一张我04年画的抽象作品。影像装置的主题来自于一个物理现象,在物理中有一个不可逆现象,比如你画一个圈子,然后分成一半,一边放白的沙,一边放上黑的沙,首先就是让小孩顺时针方向跑,跑到一定时候这个沙就混起来了,沙就变成灰颜色的了,那么按照逻辑原理上讲,让小孩朝反方向再跑,沙应该又会重新分成黑白,但实际上不可能了,最多有时候灰一点有时白一点。就是说一但现状变成事实了就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状态,从暗喻的层面讲,一个社会也是这样,对人生来说就是你要不断警示自己的人生,原来是白的变成黑的再不可能回到原来白的状态,所以我当时通过这个物理现象做了一个影像装置,用的暗喻的方法,具体就是我自己站在一个很高的凳子上,穿了一件两米五十的丝绸长衫,非常白,开始的时候非常纯洁,然后买了6公升的墨汁,慢慢从头上滴下去,10分钟以后全身全是黑的了,然后我又用清水从上面滴,慢慢洗,20分钟以后墨汁洗得差不多了,但再不可能变成开始时的白颜色了。整个过程是用录像拍的。

 

艺术中国:在西方不同学科之间与艺术的合作已经非常普遍了,但在中国很多学科还是单打独斗,跨界的合作还没成规模,这可能跟艺术教育的模式方法有关

 

单凡:这个以后肯定是趋势,比如我在中国美院上课的时候,很多学生就还认为绘画的基础是所有艺术的基础,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有些艺术范畴不需要绘画基础,完全需要科学基础来做。

 

艺术中国:那么未来如果改革艺术录取制度,比如不以素描色彩作为硬性标准,而是考察学生的思维开放性,个人的特性,又该怎样建立一个新的标准呢?

 

单凡:对,就是我们要招什么样的学生的问题,我必须还是建立一个考试制度,但这个考试条件在艺术类考试范畴很难鉴定,因为艺术本身就没有标准。就如何挑选学生来讲,有几个方面,一个就是要建立报考材料,就是把你自己所做的作品集中起来上交给美院,这个作品并不一定有绘画,可以是录像,装置或原来你的任何想法,第二就是要有面试制度,这个主要就是看你的思维方式是否适合学艺术,面试非常重要,老师跟你面试的过程中往往能开出你这个人的思维程度,是否有潜力,如何看待世界,你的立场在哪里。第三个在选的时候要有倾向,就是一个学生跟他上交的作品,要看他适合去做哪个,第四个比较重要就是要有一些考试题,这些题就是测验学生综合的能力,思维能力、创意能力,一个理念部分,一个实践部分。所以归根结底要建立起这一套考试制度的情况下,美术学院首先就不能够办大,因为社会不需要那么多的艺术家,所以一家优秀的美术学院最好是小而精的。像现在中国美院上万人报考是不可能通过这种方法来录取的。

 

艺术中国:好,谢谢单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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