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29个脚印炸出“奥运之路”的著名当代艺术家蔡国强个展“农民达芬奇”在上海开幕之际,同期在北京国家会议中心进行的“改造历史——2000-2009年的中国新艺术大型当代艺术展”上,在参展的近300位艺术家名单中却没有蔡国强。策展人吕澎对于这个号称“邀请了所有与中国当代艺术关系密切的顶级艺术家”的重要展览中没有蔡国强的缘由如此解释:“我不认为放烟花就是艺术家,他的学术性得不到我的认可。”艺术家的在场与不在场,除了市场价格的对应之外,似乎还另有原因。
1800万元的投资让“改造历史”成为改革开放以来投资最为庞大的当代艺术展,国家会议中心地下13000平方米的两个庞大的展厅被291位当代艺术家以绘画、雕塑、摄影、装置等各种艺术形式参与的1000多件作品占据,展览分为“主题展”140人、“特别文献展”41人、“中国青年新艺术邀请展”65人、“气质与文明”17人、“平凡的奇观”28人。“回顾和书写当代艺术史”是这个展览的初衷,也是策展人吕澎、朱朱、台湾策展人高千惠的个人愿望。展览的作品绝大部分直接取自艺术家工作室,而不是博物馆与画廊,这也让很多“历史”中的重要现场无法恢复原貌。
问题
什么是美术的历史?
从1979年以第一届“星星美展”为标志性起点的中国现代艺术发生以来,通过几代艺术家们的不懈创造和艺术批评体系的逐渐建立,尤其是进入新世纪之后,人们经常用“当代艺术”(从1992年开始用于艺术批评)来表述的中国新艺术在全球视野中逐渐成为热点,近年艺术的市场化进一步确认和扩展了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和社会影响力。而中国当代艺术从1979年伊始对旧有体制和意识形态进行反思后渐渐消失自身的力量,新近加入的艺术家群体对沉重的历史和责任的逃避,以及老一代艺术家在资本的巨大作用之下表现出的无力,是“日常生活”对“原始力量”最好的分解。
就像策展人吕澎所说:“我越来越不愿意讨论‘什么是当代艺术’、‘使命’、‘本质’,这种类型的话题。”那么历史的脉络究竟是以什么组成的呢?还是“历史”这个词,本身就值得怀疑?在历史的书写上,谁都无法拥有绝对真理的权力,人们只能在自以为是的内心要求下为自己的观点进行辩护。
现场
需要阐释的“当代艺术”
特别文献展上,陈丹青用油画笔绘出的泛黄的书本上的中国书法和山水,用西方传统工具对中国传统语汇进行重新转译,谷文达用石碑和书法构成的装置依然在书写着东方传统,黄永砯的装置依然以庞大的体量吸引了观众。
“气质与文明”选择了17位用传统材料和工具(主要是笔、墨、纸、砚)来从事艺术创作的艺术家。与上个世纪80年代后期、90年代期间许多国画家使用传统材料和工具进行水墨实验的艺术家不同,这些艺术家没有在画面形式上做太多的“实验”,在他们看来,认真地理解、体会和实践晚清以前的古人的艺术精神和教养是非常重要的,提醒人们将“当代艺术”这个词汇从相对狭隘和缺乏开放性的理解中解放出来。
“平凡的奇观”中集中的都是台湾当代艺术家,那些充斥着漫画、动画、明艳的色彩的作品,用台湾策展人高千惠的话来说,台湾艺术家的艺术表达方式比较轻盈,而内地艺术家则沉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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