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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曾梵志:难道我就是个面具的标签吗(图)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0-04-26 16:04:16 | 文章来源: 武汉晚报

卖出的第一批画是最好的鼓励

收藏牛人尤伦斯推动中国当代艺术

记:在国际收藏界,尤伦斯夫妇是收藏牛人,那时,你和张晓刚、方力钧等人还籍籍无名。尤伦斯收藏你的第一批画时的情形怎样?

曾:尤伦斯购买我作品时,我还不知道是谁购买的,因为艺术家的作品是画廊推荐给收藏家。那时尤伦斯名气还没有今天这么大,我们仅仅知道他是非常好的收藏家,能够被他收藏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后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作品《最后的晚餐》也被他收藏,尤伦斯在欧洲看到报纸,他希望收藏《最后的晚餐》,4米宽2米高的大画,当年一般人不会买,因为太大了,只有像他这样的大收藏家,才能拥有大幅尺寸重量级作品。后来我和他成为了朋友,他对中国当代艺术的推动,真的起了很大作用。

记:你的第一张画卖出去,是高兴还是悲哀?

曾:当然高兴得不得了,不可能悲哀。上世纪90年代初期,有人要收藏我的作品,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很重要的鼓励方式吧!当专业人士用钱来购买你的作品时,会让你觉得:哦,我的作品是一件艺术品,我是一个艺术家。我当时还没成为职业艺术家,生活没有着落,但内心总有很清高的感觉,觉得我是搞艺术的,虽然没人理解,但自我感觉挺好的。卖的第一张画叫《协和医院三联画》,是我特别重要的一件作品。

初到北京做盲流

找到伴,找到同类了

记:你1993年初到北京是盲流是北漂,后来在北京郊外拥有两亩地和100多平米的工作室,那时想到过会有今天吗?

曾:当初没想到要获得什么成功。北京的艺术很活跃、你画画时自称艺术家,居委会的老太太知道,哦,你是艺术家,但在南方,你即使跟一个大学老师说是艺术家,他也不一定明白艺术家的涵义。北京当年从事艺术创作的同行多,能够找到伴、找到同类,不会觉得极度的孤独。很难想象一直呆在武汉,是不是会坚持下去。

记:为什么在武汉就不能走向世界?

曾:在武汉这样创作时,很多人不明说,但心想这小伙子可能属于半疯状态。我当时非常超前,完全用一种新的表达方式,人们很难理解,会说你画它干嘛呢?这种画面不好看,也没有美感。当时艺术主流是全国美展,作品都是主题性的弘扬,我毫不客气地说那是很虚伪的东西,比方说你住在城里,去农村呆两个星期,回来就画农村一个人放牛什么,它跟你的实质生活完全没关系,是特表面的东西。你每天经历的生活就在身边,应该表现当时内心的生存状态。特表面的东西,只会从特浅层的方式去理解,比如色彩挺漂亮的、构图挺别致的,或者你画的少数民族服装挺新鲜的,没有意思,我作为一个艺术家最反对这样的东西。

艺术创作不是流水线

记:当代艺术比较盛行作品的个性符号,你作品里的“面具”形象,岳敏君的“大白牙”,方力钧的“光头佬”等,都无形中贴上个人标签,容易走红。你作品中的个性符号“面具系列”是如何选择的?

曾:我当初没有想到选择一个什么符号。只是无意中画了一张戴面具的肖像,我看到面具就像我自己,有很多内心复杂的方面,当时画了第一件后,很激动,感觉找到了一条路。但到一定程度,就觉得要有一些改变,如果还把自己锁在10年前的感受上,我的作品会没有冲击力,表面技术很成熟,但内心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绘画艺术创作一定要有很投入的感情在里面,当变成一个流水线,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就会觉得浪费生命、浪费时间,不管外面多么叫好。

记:你的《面具》系列,拍卖市场上非常火,随便画画面具,卖肯定没问题,为什么转向了?

曾:当时一桌子吃饭的朋友,有几个外国收藏家,批评家,策展人,会有人介绍,这个就是画面具的艺术家,别人说,哦!赶紧跟我握手,表示对我认可,面具成为一个符号时,大家记住我了,刚开始还挺美的,时间长了,别人都这么介绍,啊,难道我就是一个面具的标签吗?周围每个人都贴一个标签。我很烦躁,我不希望变成只是个画面具的艺术家,我反复思考这个问题。当然停也不是偶然的停,我还是画我想画的东西,会有很多不一样的类型,画完回头再看哪种类型更接近自己一路走来的路。

追求陌生感

记:你的艺术创作分四阶段:上个世纪80年代至1994年的协和医院系列;1994年到90年代末期的面具系列;面具之后的肖像系列;纯抽象的乱笔阶段;齐白石是衰年变法,你四阶段不断创新、变化这么快的追求是什么?

曾:其实我没想着要去变,我的改变是跟自己内心感觉吻合的,我要画一些跟我当下生活状态相吻合的,在年龄增长的过程我可能会遇到不同的问题,我一定要找到属于我自己的语言表达方式,去表达我的生活。我想停留在哪个层面上?我一直在想寻找某种陌生感,这种陌生首先是我内心深处的情感表达,很陌生但一定要产生共鸣。我老说为什么好的音乐,不同民族、不同年龄层、不同受教育程度的人,都会觉得好听,因为它确实打动了每一个人的心灵。艺术最重要的是情感,情感是要打动所有人的心灵,它不分国界的,具有普世价值,是很丰富的。

记:听说你现在还用左右手同时作画?什么时候发现可以用左手画画的?

曾:当时我的右手骨折了不能拿笔,要去创作一件没有完成的作品,我就用左手尝试。跟右手完全是两码事,左手可能只听我60%的指挥。创作艺术有很多偶然,我用左手去尝试画错的画,如果整个错在一起时,可能恰到好处,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东西,它是我用右手达不到的特别新奇完美的画。有时我右手画得比较累,就用左手稍微代替一下,有时会完全用左手画一张独立作品,有很多精彩部分。

艺术行业

很残酷

我不会迎合买家

作品《肉联》

记:现在一些画家创作时常会受到画廊和藏家的指引,你觉得甚嚣尘上的市场化对艺术有伤害吗?

曾:当然有伤害。我不能批评别人市场化、商业化,这是可以理解的。这是比较低层次的一种生存,首先要活下来,得一步一步慢慢让人买你的东西,你才能往上走。艺术这行业是很残酷的,有些人商业化,以前我们也是猛烈批评,现在我觉得他是要生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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