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培江 108×78cm 综合材料
真实的虚构——杨培江教授个展
展览时间:
2010.02.26 - 2010.03.20 798艺术区798东街
2010.03.20 - 2010.04.25 798艺术区七星中街F03-5
展览画廊:红玫瑰白玫瑰现代美术
策展人:ADA & 旺宏拉措
联系电话:86-15010972037
网站:www.redrosewhiterose.com
汕头——惠村——隆都——西浦,杨培江的艺术道路线非常简单。他的目光从生活的城市出发,投向周围的农村山野。他认为艺术的意义并非是一种思维游戏产物,而是来自对生活中最为真实情感的收集和整理,艺术家不是一个天马行空的梦呓者和观念批发商,而是要忠实于他所熟悉的一切,忠实于他可以投以情感的一切。杨培江一次次地走出环境优裕的城市生活,走向被视为落后的、贫穷的小山村,正是要寻找一种对乡村生活最为直接的、具体的感受,然后,他从山村生存的各种细节中来真切地领悟这种生活的真实质地并付诸对应的情感和表达。他不想在艺术创作中成为一个虚构的主体,成为置身于一种生活之外的“他者”,带着“偷窥狂”的窃喜来制造传说或是谣言。
“惠村”是属于饶平西北边的一个小山村,它是杨培江艺术的一个起点,也是他艺术工作中一个重要的场景。十多年来,惠村——杨培江之间构成了一种极其简单而又复杂的关系。对于“惠村”来说,杨培江是一个外来者,一个异乡人,“惠村”会以一种慷慨和包容的态度、像对待其他客人一样来接待这个异乡人,而这一个异乡人正慢慢地蜕变为一个“惠村”人的角色,并以一种满溢的热情用他的艺术记录下“惠村”的景色、“惠村”的生活、“惠村”的变迁,他像对待他的故土一样投入充沛的激情,和“惠村”的山民建立起一种近乎亲人的感情,他把自己情感的根深深地扎在一片土地上,他找到了一种归宿感和平静,他每次进入“惠村”,就是一种身份的重新定位,他慢慢滋生一种回乡的感觉,这种感觉顽固地教育他这才是原来的、有根的生活。也许是杨培江对“惠村”倾注太多的情感的原因,“惠村”变成了杨培江的一个情结,他只能在不断地回到这个他已十分熟悉的村落中,心中的挂念和被城市生活冲击下产生的无着感才会落到实处,即使每次回到“惠村”,杨培江总会满怀惆怅地感慨物是人非,他提前进入回忆,他的无奈感来自于他所眷恋的一切正被时间无情地销毁,时间在一座小山村中体现出一种质量,空间被时间所塑造。
“惠村”的改变其实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一个小区域必须去面对的命运,它的改变相对于城市自觉地对现代化进程的推进显得被动和隐蔽,它属于受现代化进程的余波所及,通过各种各样它所能够接触到的、道听途说的二手信息来绘制自身的现代化蓝图。“惠村”的改变带有一种“荒诞”的意味,它把城市文明和乡村文明,传统的伦理信念、宗法制度和当代的商业价值嫁接成一种新的、勉强维持的人文结构和脆弱的人际关系,它和整个山村的文化肌理格格不入。那些不断地从山村中出走的人,他们出于对二手信息和媒体虚构的高度信任,把幸福委身于对城市生活的善意期待中。“惠村”发生的一切变化把杨培江的情感基点静静地抹掉,当杨培江想回到一个熟悉的情景中来温习感情的话,他发现自己又一次在“惠村” 的改变中变回原来作为一个“异乡人”的角色,他深刻的失落正是产生于此。“惠村”已经在杨培江的心中“符号化”,他只能从心中、从记忆的匣子里去寻找“惠村”,他会放慢走向“惠村”的脚步,直到某一天,他发现心中的“惠村”更为真实的话,他会在路上折身回到城市。杨培江十多年来对“惠村”不厌其烦地描绘和记录,有一种类似于“田野考察”工作的意义,他利用一种视像为“惠村”存档,把消逝的一切顽固的保留在画作之中,他记下的就是失去的,他的工作构筑起一个前现代的“惠村”的世界,这个世界和他的艺术生命同在。
杨培江的行为带有某种“乌托邦”的色彩,带着现代主义的浓重底色。“惠村”其实是杨培江关于“彼岸想象”或是“家园想象”的形象载体,就像是高更式的塔希提、凡高式的阿尔一样。他把想象糅和在“惠村”的现实生活之中,面对“惠村”的景象的时候,梦和现实开始叠影,在一种“似梦似醒”的状态中,杨培江把感情放肆地泼洒,他的激情在“惠村”中得到梦想和现实的双重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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