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版画创作和收藏
记者:对于您自己的创作来讲,这两年是不是有一些新的想法,包括您前一段做的版画的展览,还有今年是中国新兴版画八十年,您怎么看待版画的发展?
方力钧:我自己是版画系出身,所以我对版画有着特殊的感情,对于我个人来讲,我觉得版画目前的状况跟它能够做到的相比是不尽人意的。这也是当时我们跟张子康馆长和苏新平院长一起讨论促成版画联展的一个主要的原因。因为大家都知道其实无论是作为独立的艺术品种、艺术创作的手段,还是它在社会中和生活紧密联系的可能性,也包括对于普通的老百姓生活的关系上,现在版画的状况都很尴尬。
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我去欧洲的时候,因为我是版画系毕业,会经常注意欧洲的这些知识分子、策展人,这类人的家里边悬挂版画的状况,因为我发现每个人的家里边,差不多墙上挂着的版画通常都有几十幅,肯定还要有一些需要更换的。比如说每年或者一段时间,可能不会全部更换,或是部分更换,这样就会想象到在他们的现实生活中版画和社会的关系是非常紧密的。回过头来,在国内看一下,我们基本上比如说大学校长级的或者我们说局级的干部家里边,基本上不会有一张版画挂在家里边,这就是我们的差距。这种差距,我觉得问题是出在我们这代人身上。因为我们这代人的版画工作,无论社会和版画脱节是在哪一个环节脱节的,这个责任都应该是我们主动地去把它补上的,所以我们平时也会去研究或者琢磨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尽一点力了。
记者:如果说之前版画艺术家可能是代表体制内的,但是进入市场之后,艺术家面对的对象是普罗大众,这一块收藏也好或者是对版画的推广也好产生了一个空白或者是断层的状态。您作为艺术家来讲怎么去思考这个问题?
方力钧:前天在吉林艺术学院的时候跟一些老师们在聊天谈这个问题。你说的这个特别有意思,在中国现实情况下,以前全部是一个体制内的,不可以有人游离于体制之外的。现在有一部分人由于游离于体制之外,其实相对于体制来讲还是比例非常小,像你说的这个是一个趋势,其实版画基本上都还是依赖于体制的,所以体制投入了很多,但是其实最终投入之后产出却很少,这个是我们中国体制遗留的一个问题,大部分的创作者也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和行动的准备,基本上就是梦想着非体制的欣欣向荣的景象,但是在怀抱着或者说蹲在体制的坑里边,它和现实当中大体上是分裂的。
记者:版画收藏还是有前景或者是会有一个补充的。
方力钧:这个可能问题很多,不会是一两个方面的问题,可能是一个综合的问题。但是,我想现在这种需求量非常大,市场也非常大,哪怕会刺激一部分人的积极性,有这种积极性它的前景肯定是最乐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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