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中国的艺术教育中,是不是对我国传统文化的学习内容应该有所加强?
柏瑞:我认为对传统文化的学习加强是对的。但传统文化的学习也要有所侧重。我指的是对于个体来讲。不是全部学所谓的传统文化。传统文化也是分得很细的,个体对于哪方面感兴趣,就要认真研究,研究透了才有意义。艺术教育是教不出艺术家的。关键是沿着教育的方向自己下功夫学习。学到的才是自己的,教的不是自己的。
在思考现实,面对现实时当代艺术家多数都认为自己的艺术具有现实感,才具有当代性,这里面隐含了悖论,一方面,强调现实性,一方面又不是原有的意识形态的现实主义,那么对此您有何思考?
柏瑞:我到认为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什么现实啊,当代啊。你生活在2010年,你见到的不会是2000年的。也不会是2020年的。是现实给了你营养。你也是现实的一部分。艺术家经常会主观的认为自己如何如何。这就一定对吗。不一定。我经常看佛学。我们只不过是大海中的一滴水珠。可能水珠都不是。一粒沙一世界。这样看,我们连一粒沙都算不上。有什么感觉如何如何的。我们只不过是作了一件事。一件自己比较高兴的事,这已经足够了。什么现实感,什么当代性。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当代。只不过是艺术家主观感觉。也不是真实的。艺术是玩,玩了,高兴了,就好了。下次玩的比这次更有意思,就更高兴。真正能理解自己画中的什么的,能有几个人。喜欢说明有缘分,不喜欢也是人家的权利。中国的艺术精神是带有悲剧性的,人在悲的时候哭不出来,人在喜得时候又笑不出来。因为你笑了,你哭了,你就是超越。你就是真实的。还有一种情况,通过艺术的创作将“悲”“喜”消解了,这也是艺术的力量,宗教的力量。现实给了我们什么,我们又给了现实什么。这本身就是现实性。
我们还想听听你们谈谈你们目前的状态?生活得状态以及创作的状态?
柏瑞:前几年,有这么一句话“想唱就唱”还要“唱得响亮”。我的状态就是这样子。我想画就画,画的开心。这就是我的创作状态。生活的状态和创作没有太大关系,其实是有关系的,就是不太大。也没有什么压力。工作之外陪妻子逛逛等。也没有什么应酬,反正挺幸福的。我和妻子来到他乡。也没有什么依靠。也不用依靠什么。只要我们之间是相爱的就好了。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能吃多少?能用多少?所以我们很高兴。我画画也很高兴。做学问还是需要单纯些。影响的因素越少越好。
我记得1993年的威尼斯双年展,老栗带了二十多个中国艺术家去参展,对中国当代艺术家有什么影响?您怎么看?
柏瑞:哈哈,1993年的事,17年了,会有多少变化啊。没兴趣思考这个问题。17年差不多一代人啊。网络时代使世界变化的太快了。不过我想劝大家,着眼未来,我希望大家越活越年轻,越来越幸福。把沉重的包袱抛开。我们有我们的明天,有我们的智慧和观点。
您的作品是以传统水墨为主,您如何理解传统水墨?
柏瑞:有太多的人谈传统,传统是一个大概念。什么传统,传统什么。传统就想一个宇宙。我们怎么谈。我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是细化、细化、在细化。传统我尊重宋代的东西,我尊重倪云林等人。我尊重徐渭和黄宾虹等人。我们还有一个近代的传统,还有一个西方的传统。我们不能说传统,我们需要讲传统的那个分支,分支的那个方面,要聚焦要深入。这样才能谈传统。有人说我很新,很超前等等。我感觉我很传统,只不过有人是用传统的皮毛和传统的内在进行比较。你画梅兰竹菊,你就传统了,不对的。我理解的传统是有传统文化精神的延续性,我的创作延续了这种精神。我是很传统的。如果连传统的内涵都不了解,谈传统的样式,这也不是在谈学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