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珺
丰富的简洁,深刻的平淡,自信的谦虚,这是我恪守的信条。我不喜欢在作品中置入浮夸、狂妄甚至貌似高深的调调。
我偏爱那些用随笔、格言手记等散文形式写作,喜欢哲学家说的具有哲学意味的话句。这些文字较少有独断的论证和说教,更多的是质朴和自然,更多的是直觉和真知灼见。久了,我也凭自己感觉说一些这样的小短句,其实有些话好像是前人们也说过的。
哲学家、世人、画家、音乐家都有自己的行话,有不同的行话说同一个意思,也有同一行话说着不同的意思,对同行说行话,对朋友吐真情。虽然隔行如隔山,但只要是表达真实情感,即使不是同行却也能明白行话的意味。
艺术家都是及时行乐之徒,他的乐便是创作的快乐,至于生前的成功与死后的盛名,及时行乐要实在得多。艺术家又是天底下最健忘的人,他也是好色之徒,因为他眼中都是一些新鲜、灿烂、绚丽夺目的世界。
我不喜欢那些时髦的沤制出的垃圾概念,现在很多人看画都在其视野的作品前放置几条貌似新潮的概念。其实欣赏艺术品与欣赏美人道理一致。美的东西是纯净的,不需要复杂的翻译或者解释,但凡与你的心智不一致的作品,你便可以大胆的不喜欢。
艺术家最易受美的诱惑,有最强烈的占有美的欲望。但美是占有不了的。因为占有就意味着美感的丧失。正如萧伯纳说的:“人生有两大悲剧,一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东西,另一是得到了你心爱的东西。”艺术家被这种无法满足的欲望逼到了绝路,只能以象征的方式来占有美,或许能绝境逢生。
罂粟花,邪恶的选择。恶赋予美以魅力,光泽赋予色彩以魅力。相形之下,只有色彩没有光泽的牡丹就显得很平庸。
有一种人,区别于常人,他不以智力取胜,也不靠勤奋取胜,他在自己心中深埋了一粒种子,那便是使命感。或许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使命感究竟是什么,但他坚定这种使命感是对自己生命的责任心。有人曾偷偷告诉我,这类人可能是天才,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罂粟花,本应如此肆意绽放,却未曾有过;
善与美,原来就在我们心中,也从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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