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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水墨年鉴展,回答李小山的“水墨”之问

中国当代水墨年鉴展,回答李小山的“水墨”之问

时间: 2022-11-15 21:40:10 | 来源: 艺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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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6日,“CHUO:中国当代水墨年鉴六周年学术邀请展”在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拉开序幕,此次展览由南艺美术馆馆长李小山担任艺术总监,美术馆副馆长林书传为策展人,在“闭环”之后以“CHUO(进退)”为命题,邀请了33位艺术家,分为两组,以截然不同的作品面貌来进行回答:第一组艺术家邀请了水墨(中国画)领域的16位艺术家,通过更加靠近传统语言的作品来进行参与,同样另一组17位艺术家则邀请了在当代艺术领域通过水墨(中国画)材料来进行更偏向于当下表达的创作。这是一次去除中间段的展览尝试,同样也是面对“闭环”和解答“闭环”的一种新的角度。

展览现场

“水墨”之问的缘起

南京,是中国当代水墨的重要阵地。1985年,尚为南京艺术学院研究生的李小山,在《江苏画刊》上发表了《当代中国画之我见》,铿锵有力的数千字,激起了中国画坛的大震荡。他的一句“中国画已到了穷途末日的时候”成为醒世之言,引发了艺术家的自观、自省,以及对中国画发展的审视与思考。正如他所说,“生活在现代中国的真正的艺术家,既不会‘全盘西化’,也不会抱住‘国粹’不放。”我们也一直期待着,他所指出的“这个时代所最需要的不是那种仅仅能够继承文化传统的艺术家,而是能够作出划时代的贡献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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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与“穷途末日说”间隔了35年之久。这期间,水墨已经发展成一个庞大的概念,学界关于水墨艺术的国际性问题、民族文化身份的问题进行了多维度的探讨,南京艺术学院教授、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馆长李小山,对水墨画的未来一直殚精竭虑,在这看似迎来了繁花似锦的春天里,依旧在南京,依旧还是李小山本人,再次发出质疑:经过了三四十年时间,从焦虑、试探到稳定,水墨画领域逐渐形成了显而易见的闭环:与传统相比,它是当代的;与西方相比,它是本土的。在这样的闭环里,一切都是自我循环、自我论证、自我定位的。作品越来越“美丽”了,也越来越缺乏“意义”了。似乎一切成为宿命,必然性像磐石一般存在。或然性和可能性在哪里?传承和开创在哪里?与艺术史对接的画家和作品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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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的发展是否形成了闭环?

在这一连串的追问中,李小山以艺术总监的身份,推出了“档案:逐渐形成的闭环——2020中国当代水墨年鉴五周年特展”。“档案”与“闭环”的概念,都不由自主的将水墨放在了一个循环系统来进行讨论。一方面尊重“档案”在艺术史料上的真实,另一方面又通过“闭环”来质疑“档案”的有效性。在这样一种闭环的语境里,展览邀请了39位艺术家,通过作品探讨了打破闭环,寻找裂缝中光渗进来的那条裂缝。结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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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试图从绘画作品中讨论水墨作为绘画本体最核心的属性,而艺术家们也通过作品回应展览命题,从而回应当代水墨的核心问题。展览现场,艺术家李津说:“当代的水墨作品有这么多的风格和面貌,这是时代造就的,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一直用‘穷途末路’来提醒自己的话,我们肯定比现在画的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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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王煜也表示:“其实我们都是档案中的一个个案,水墨的外延在拓展,但是水墨的内核是一直不变的,对水墨的敏感性是我们的民族基因带来的优势。李小山先生曾经一句话激起千层浪,闭环可能是一个周期性的,而不是封闭的,我理解的闭环,是螺旋状向上的圆环,大家对水墨的理解会越来越精确,当代水墨的艺术家也在做出更多努力,让‘当代水墨’的概念深入人心,影响更多的受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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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我们是进还是退?

2022年,同样的地方,依旧在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CHUO(进退):中国当代水墨年鉴六周年学术邀请展”再次带着问题而来。这一次,面对“闭环”接下来的问题,我们再次面对“传统”与“当代”的讨论,能有效行进下去的方法之一便是回到“语言”,如果“水墨”还能回到一种艺术语言来被进行探讨的话?那么这次“传统”与“当代”一定不是孰优孰劣的肉搏战,其同根不同源的自然生长方式,像是一场棋盘间,有游戏规则的博弈。贡献的该是进退之间的思考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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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展览的主题“CHUO(进退)”,进退共用同一个偏旁,可被想象为在同一个时间轴线下,在当下,所有与“水墨”相关的判断一定是在行走中的。“CHUO(进退)”提供的一种两级的状态,我们搭“擂台”,却不提供对抗的规则。进与退在“擂台”中仅仅是两个常规的的动作。

艺术家王法谈到传统与当代时说:“传统和当代其中固然暗含着时间,但也当然不只是时间概念。当代并不意味着抛下传统,传统也不意味着食古不化。尽管有些创作看似在语言和内容上已经脱离了传统的语境,但是只要我们在从事水墨的创作,水墨的传统就一定会生效,这是文化氛围和视觉资源在潜移默化中天然赋予且无法回避的本能。同样的,看似用传统语言和符号营造的画面,也可能呈现的是完全置于当代语境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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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潘汶汛也感慨:“进步与退步,显然不是时间问题,但是时间的线索确实显示着历史的洪流。进步者大多数是孤独者。”

艺术家邓箭今面对“传统”与“当代”的问题时说道:“我更愿意把这次关于‘传统’与‘当代’的探讨融汇今年主题的‘进退’,理解成‘游走’的概念,或许正可达至‘进退有度,周旋有则,容止可观’的面貌。”

艺术家们如何寻找一把“利器”去挑开闭环,让光能射进来?90后艺术家李中诚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从创作者的角度来说,最直观的做法自然是寻求某种和传统尺度脱离的表现手法,以新的样式、风格为“利器”,跳出这种自设自叙的语境,但是新兴的东西总会在时间的消磨中成为过去,就像传统和当代一样,新和旧本身也是一体两面的,因此我们要寻求的可能不仅是“新”,还需要重新审视“旧”的本体,化单一为多元,先建构和明晰边界意识,而后方能拓展与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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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江宏伟说:“技术进步,改变生活方式与对客体的认知方式,如同植物品种的各种嫁接,与基因转化,多元的物种如何梳理价值观是时间来衡量,是由下一代审美标准的群体来确立,个体只能完成自己选择的方式来完成。”

艺术家黄靖杰认为:“对我来说水墨和绢本就是一把利器。”

从另一方面来看,在当代艺术的语境之下,水墨(中国画)材料的应用也更偏向于当代,艺术家申亮表示:“传统和当代不是一个简单的时间顺序排列,要有更强的开放性和包容性。我从2011年开始在纸上运用水彩、丙烯还有墨这些水溶性媒介以及铅笔、碳粉笔进行创作,越来越能体会到这些材料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带来的美感和新的视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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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的水墨可能更多的是指具有水墨这种材料呈现出的特质和属性,以及它所带给人心里上的这种特殊感受的作品。而不只是水和墨,黑和白。”术家康海涛认为,“凡是具有这种特质和属性的作品,都可以算作水墨。”

艺术家江衡表示说:“中国当代水墨发展经历了几十年的发展时间,很多艺术家、研究学者对其进行不同角度的探讨、实验与研究,这个过程本身就是‘让光能射进来’的阶段,跟整个世界的文化语境有着莫大的关系。”

水墨是什么,不是一个终极问题,而是一个亟待解决却鲜有进展的现实状态。对于李小山而言,或许“中国当代水墨年鉴”本身就是一个试验场,通过一个个或尖锐、或探索的展览命题,来收集更多可被讨论的作品素材,为各自坚守且争论不休的水墨概念提供一种美术馆视角下的参照。而每一场中国当代水墨年鉴展,也努力呈现出我们当下面对“水墨”时,目光之所及的现状吧。

 

 


中国当代水墨年鉴展,回答李小山的“水墨”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