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国

中国网

纪念刘骁纯,看望于振立:打开大黑山艺术奇观的大门

纪念刘骁纯,看望于振立:打开大黑山艺术奇观的大门

时间: 2021-10-14 16:51:10 | 来源: 艺术中国
快讯 >

10月10日,由大连当代艺术馆主办,艺琅国际承办,艺术批评家、策展人廖雯女士策划的“山海精艺术聚 —— 纪念刘骁纯,看望于振立”活动,在大连大黑山于振立工作室举办。

于振立工作室外景

30余位著名文化艺术界嘉宾参与了本次活动,他们既有很多熟悉刘骁纯先生和于振立先生的艺术界前辈,还有哲学界人士热情参与。参与本次活动的嘉宾主要有(按姓氏拼音排序):哲学家陈嘉映,艺术批评家陈孝信,艺术家成卓,艺术批评家贾方舟,艺术批评家廖雯,艺术家刘可,哲学家刘晓力,哲学家梅剑华,大连当代艺术馆创始人商成光,艺术家尚扬,艺术批评家陶咏白,艺术批评家王林,艺术批评家吴鸿,艺术管理人谢蓉,艺术家杨千,艺术家于振立,当代艺术摄影批评家袁园,艺术家展望等。

嘉宾们首先参观了艺术家于振立位于大黑山的艺术工作室和部分作品,然后开始以“山海精艺术聚 —— 纪念刘骁纯,看望于振立”为题的座谈。

 座谈会现场

当代艺术批评家、独立策展人廖雯

作为本次活动的策划,廖雯女士说到:这次活动于我而言,与其说是策划,不如说是带着感情完个心意。刘骁纯先生是我的老领导(1987-89我在《中国美术报》工作时期),对我多有庇护和支持,刘骁纯先生也是老一代最有风骨和独立思想的史论家,我现在满是敬意。

于振立先生是我的老朋友(1996年相识),自从我2004年第一次上山看他,之后我来过不下十次,山上的东西日渐多,于振立也日渐苍老,敬佩他的执着,也心酸他的处境。商成光先生因刘骁纯和于振立与艺术结缘,与我们相识,多年来每每谈及他对艺术的热爱都是掏心掏肺的感情,这种真挚也让我感动。这次活动策划,我把我的心意和感情都完善了。

艺术家尚扬线上参与座谈

尚扬:刘骁纯的学问、人品以及实践和作为,深刻影响了中国上世纪80年代的美术。特别是他作为双主编之一的《中国美术报》,对推动中国现代艺术的发展起到巨大的作用。

于振立是中国艺术圈里边很特殊的人物,他不停地前进,也不停地否定自己。我一想到振立,就是抽烟、喝酒、熬夜、旺盛的生命力和艺术创造力!振立是一个至情的汉子,我跟他在一起的话,那就是昏天黑地!我想念振立。

首都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陈嘉映

陈嘉映:于振立爱读书,我也爱读书,所以我们还是蛮谈得来。但是真正到这里来,看到他营造的这些房子、他的生活,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很多人都希望能够过上这样的生活,但只有于振立过上了,而且一过就过了27年。我们这个时代说好听一点是国际化,说的不好听一点是无根,他对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很好的应答,因为他就是有他的一座山,他在这里看到世界一年一年的变化,对照世界一年一年的变化。

艺术批评家、策展人贾方舟

贾方舟: 我想强调刘骁纯理论上的贡献,我专门写了一篇文章。我认为刘骁纯对中国当代艺术理论的贡献是极其重要,而且我们远远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但是今天没法展开。我特别赞赏"山海精"这个主题,“山海精”实际上是一个“情感链”,是以刘骁纯为轴心展开的一系列情感链条:刘骁纯和于振立是一条,商总与刘骁纯是一条,昨天晚上晚宴商总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要流泪,可见他们这种情感有多么深。第三条情感链就是刘骁纯和众多批评家的情感链。我认为刘骁纯在理论上的建树是值得深入研究的,同时他和众多批评家之间建立的情感也是值得大书一笔。1991年刘骁纯在那种艰难的环境下给我写了一封信,非常的悲壮,我在文章里引用了他这大段话。

于振立是一个无法归类的艺术个案,他是一个特立独行、天马行空的艺术家。他的艺术坐落在大地上,但不属于大地艺术;他的艺术是一个持续20多年的行为过程,但也不宜归类于行为艺术,他的艺术是以建筑的方式呈现,但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建筑艺术,当然更不属于公共艺术,因为他所建构的是一个私人空间。作为一个当代艺术家,他就是他,一个特别孤立的和独特的个案,这个个案值得我们持续研究。

艺术批评家陶咏白线上参与座谈

陶咏白:上世纪80年代,我在《中国美术报》做编辑,知道于振立是东北一个画宣传画的能手,画的又快又多。我曾经参加“八人画展”座谈会,写了篇短评登在美术报上。关于这个展览,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于振立的大画《吃喜酒的女人》,用表现主义手法画—结婚队伍,却没有喜庆色彩,只给人感觉到一行人生活在苦难中坚强的生命意识。此后在这个主题下又有一批在苦难中挣扎的悲怆的灵魂头像,震人心魄。

主编刘骁纯对于振立创作十分关注。很意外,于振立竟用自己的双手,用废品盖了一栋房子,我们都去大连看过,对他的行为非常佩服。我去过两次,房子不断地扩大修改完善。一个画画的人,竟用双手盖起了一幢房,是画家、还是建筑师?这不仅仅是一幢房子,这是艺术品。是一个艺术家变废为宝的行为艺术,乞今难有。

为此,2011年,刘骁纯定名为“社会雕塑与行为艺术”为议题在大连主办了理论茶会。肯定了于振立新的艺术状态和新的概念:于振立造的房子就是他的作品——社会雕塑,展示了他的能量、想法。

于振立的画都比较苦涩,展现了人的生命意识。有深刻的内涵和意义。在刘骁纯的帮助下他的画在大连得以展示,并获得商总对其价值的认可,收藏了他很多的画。使于振立步入了正常人的生活,刘骁纯不辞劳苦和心力与商总联手帮助他实现艺术理想,这是件崇高而伟大的事情!

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教授刘晓力

刘晓力:我站在工作室屋顶从更高的视线看,于老师建造的这片园地就像个童话世界。我特别欣赏于老师自己手书的几个字——自然、自由、自在、自赏、自逐,是他精神的写照。他以一己之力,27年时间把大黑山当做他理想的寄托之地,坚守自己的理想。这是他用废弃之物打造的一处精神家园。我觉得非常非常难得。

我想说三点:

一,理想是有生命的。我认为于老师在建造一种心目中的理想家园,是融自然、天下和自我理想为一体的,27年的建设记录了他理想的生命轨迹。

二,于老师建造的是一个另类的世外桃源,不是我们通常的那种鸟语花香、子孙绕膝、岁月静好式的桃源园。他身上也体现一种另类的仙风道骨,脱离世俗,但是却带着极大的野性颠狂和执着。这个建筑群让我非常受到震撼,它是有形、有物、有色彩、有温度的。

三,于老师把大黑山当做一个媒介、一个通道。一方面这个媒介是向内的,是一条自由自在、自我反省、自我否定和自我放逐的通道。它还是一条向外的通道,跟外部世界对话勾连的渠道。于老师的这个世界是极为广大的,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一座山,而跟整个大的世界,跟大自然和生活世界连在一起。我非常非常敬佩您。

艺术批评家、策展人王林

王林:骁纯先生逝世前提出“写意主义”,后来我和骁纯先生商量,加一个“新”字,使之成为“新写意主义”。这是针对西方新表现主义而言的,新表现主义属于当代艺术范畴,在德国及欧洲以基弗尔作为代表人物。

第一届新写意主义展览,是骁纯先生和我一起做的,当时他身体不太好,开幕式也未能参加 ,很遗憾。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展览案例。在中国,没有合于历史逻辑包括艺术史、展览史、批评史在内的延续性,也就是说缺少历史变化的根据。我们只有案例,见证现实的案例,而新写意主义系列展正是很好的案例,希望崔正宽美术馆和馆长崔迅先生能够持续地做下去。

艺术批评家陈孝信

张蔷先生(《中国美术报》主要创办人)发自加拿大的信(陈孝信代读):骁纯兄和我同读美术学院同一个系,本来说是四年制,后来被改为五年制,他被推迟到1966年毕业,直至1968年才被分配工作去了西安。

后来他考入美术研究所读研究生时我们又有了更多的交流,他为人诚实而坦率,学问又扎实,极强的钻研精神。他对《中国美术报》贡献极大极大,群贤办报思想在国内是个创举,团结和发挥了同人们的创意和想象力。他是我的挚友,他的一生在同辈中应属姣姣者,没辜负在这特殊时代里成为一个真正的正直的人,精神独立又思想自由!非常非常难能可贵!

陈孝信:我就讲三个关键词:无怨无悔;心甘情愿;继承遗愿。

无怨无悔:当年我执编《江苏画刊》,刘骁纯是我们刊物的主笔之一。在我手里,刊发过他的两篇重磅文章,结果惹上了大“麻烦”,让我丢了“饭碗”(被逐出编辑队伍)。直到今天,我都无怨无悔:“饭碗”丢了就丢了吧,但我为当代艺术史留下了两个“亮点”。

心甘情愿:刘骁纯去世以后,我立马计划为他写三篇研究性文章:第一篇——《刘骁纯水墨批评的理论框架》(已于去年发表在《艺术当代》;第二篇——《新时期艺术批评的“知更鸟”与“拓荒者”——刘骁纯》(发表于今年的《美术观察》);第三篇——《刘骁纯的“案例”批评与策展活动》,正在收集相关资料。以此告慰老友。

继承遗愿:我将继任“新写意主义展”第三回策展人,并努力按刘骁纯的水墨推进思路来策划这一次展览。

艺术批评家、策展人朱青生

朱青生:两件事情要合起来谈,既是为了怀念刘骁纯先生,也是来看望于振立先生。

刘骁纯先生是中国理论界的重要人物,众所周知。他对中国当代艺术有一件重要的贡献,是在1986年建造了《中国美术报》、《美术》杂志、中央美院三个基地之间的联盟,促成中国现代艺术学会的筹建,这个学会没有开展学术活动,但却决定并实际开启了中国现代艺术大展的进程。

我们更着重将他作为标尺,来看待中国当代艺术的整体。于振立是一个标尺,但标尺并没有结束,需要进行记录、观察和研究。所以我们来看望他,不是仅仅看望于振立这个人,而是看望中国当代艺术的进展与趋向。

艺术家展望

展望:我对于振立先生不是很熟,不是特别了解,但是我是被“山海精”这个事给勾了一下,在我脑子里边想到了《山海精》的那些神话,或者是一些怪物,我想象大连山里边有一个很奇怪的事。这事就一直装在我脑子里,中途即使因为疫情被拖延了,也没影响我的这种兴趣。

对刘骁纯先生的追思,让我想到了,我与刘先生之间一个很深入的一个交集。我写过一篇论文,参照的唯一一篇文章就是刘骁纯先生写的《致广大尽精微——秦俑艺术略论》。

今天,我第一次见到于振立老师,第一印象是一个大侠,真正的大侠。他自己盖了这么多的房子,我觉得非常有意思。

给我第一深刻的印象是生态,我也听于先生本人跟我聊了很多,比如说这些垃圾怎么处理、怎么用;

第二是非常随性,一方面是于老师本人随性,另外是他设计的这个环境是随山性,就是随自然之性;

第三个是思考,于老师还非常善于思考,看了很多书,不然写不了20本日记。我觉得生态是非常超前的理念,西方是近10年才讲生态,您20年前就表达生态概念,非常超前。

在生态、随性和思考这三点上,我最想说什么呢?这三点我都做不到,所以我要对前辈表示一个发自内心的敬意。

艺术批评家、策展人吴鸿

吴鸿:我对骁纯先生只有尊重,而没有太多像前面发言这些先生们,作为同辈人之间的交往或者一些生活上的趣事。我觉得骁纯先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案例,他虽然走了,他的学术思想只能由他的同代批评家来帮他再继续整理延续下去,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可悲的事情。

我最近又在重新反思,重新解读于老师的这些作品。我在想,是不是我们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图象系统、符号系统过于强大?我们之前会把于振立作品简单归结为抽象,或者是综合绘画,或者是综合材料。但我觉得谈综合绘画或者综合材料的时候,他的意义还是跟颜料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材料的颜料而已。

我最近想重新去看于振立先生的作品,十几年前,我们都把他视为现代主义阶段的作品,我想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从材料出发,具有的革命意义。

大连当代艺术馆创始人

商成光:首先感恩刘骁纯先生,我运气好,有贵人帮我,使我收藏真正的艺术品和于振立的艺术价值。再一个感谢各位嘉宾的到来,感恩。

2011年,我请刘骁纯先生主持“社会雕塑与理论茶会”的活动;2013年,由刘骁纯先生担任学术主持,栗先生担任策展,在北京今日美术馆展做的“自逐——于振立个展”,感恩两位先生。最后感恩廖雯先生做策划,感恩栗先生做主编,为刘骁纯先生出版一本怀念性质的文集,希望各位给予支持。

艺术管理人谢蓉作为座谈会下半场主持人

艺术家于振立

于振立:1991年,《江苏画刊》刊登刘先生《破坏即创造》一文,我的1989年的“点划具像”刊出封二,及配文共3幅。1992年末我去信“研究院”求他为我1993年的个展写评论文,刊登在海报上——显然海报上我们两个人的照片,也象征着合作的开始,其“抽离取象”之文,把我认定为“中国抽象油画的代表”。随后,东三省“现代艺术展”我被评为金奖。他率彭德、殷双喜众批评家到我家,让我带其子刘昕能考上四画室。接着邀我去他家,拍了我的肖像,做了对话,后刊登在《美术文献》创刊的封底及数十内页我的抽象画。真正合作第三回则属1994年首届中国油画提名展他的推介,《触摸圣相》5幅观念画作他称“很好”。

2001年初夏,我从南开大学讲座去京,在美术馆偶遇刘先生躬身观看某展,立马带我去了方力钧的晚宴,见过尚扬等数位老友后,随车在刘先生家住下两晚。至2007年我被邀请参加了展览,将丑作放在进门首位。也许,我的艺术行为渐被他理解,我倡导的“东方精神”得2005年金奖,他显然是评委之一。

2009年在大连劳动公园的“大棚”个展,他自三亚而至,并在商成光先生的茶聚中大力推介我。2011年他在金石滩主持我的艺术茶话会,近20位批评家先后到场。2013年他以学术主持在今日美术馆举办我的一生作品展,并编辑了一本围绕我的评论集。

坦荡,深沉,锐见,直接,严谨,宽容,是他日常治学问,畅批评,不苟且,独慧眼,斥滥言,虚静之受之写照。虽是见证我艺术变迁与渐进半个世纪,但每次相见默然语简,尤其不谈身外及艺术,一个眼神则传递着迎答,倒是对我预测胡言感慨一笑。令我敬威并非他是中国首位美术理论博士,《中国美术报》创刊与主编,而是携众位批评家见证推导的“85思潮”,为当代艺术活跃至今做出了伟大贡献。   

纪念刘骁纯,看望于振立:打开大黑山艺术奇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