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林异景--中国当代艺术邀请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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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中国 | 时间:2015-06-03 18:19:50 | 文章来源:艺术中国

海报

主办:苏州金鸡湖美术馆

协办:国家美术

展览总监:朱强

展览统筹:张洪

策展人:了了

策展助理:陈安、黄晟骎

公共开放:2015年6月14日—8月22日

开幕式:2015年6月13日下午4点30分

展览地点:苏州金鸡湖美术馆

徐冰 2010芥子园山水卷34x534cm

无论是以北京三海、承德避暑山庄、圆明园三园为代表的皇家园林,还是以扬州瘦西湖园林群、苏州拙政园为代表的文人园林,中国人的“园林情结”不言而喻。园林设计讲究师法自然,其设计不仅展现着园林主人的艺术趣味,也体现着他对自然的向往与回归。相比于多是皇家园林的北方,江南多是文人们的私家园林。苏州自古就是一个适合创作的地方,池、泉、桥、洞、假山、幽林等自然式布局,激发艺术家的灵感,又提供安逸的创作环境。中国的园林,特别是苏州的园林汇集了建筑、诗词、书画、雕刻、园艺等艺术形式而集大成。有言:“邱壑在胸中,看叠石疏泉,有天然画意; 园林甲吴下,愿携琴载酒,作人外清游。”“文”与“景”、“人”与“园”的和谐呼应,便在阡陌间得以体现。这样的意境吸引着中国的当代艺术家,并深深地根植在他们的记忆中。

“园林”承载了太多前人的灵感与成就,是典型的“生活艺术化,艺术生活化”的产物。在《红楼梦》的第十七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荣国府归省庆元宵”中,贾政带领一众宾客观赏大观园便谈到“非此一山,一进来园中所有之景悉入目中,则有何趣?”道出了园林设计“开门见山”的设计趣味。曹雪芹的《红楼梦》面世后,以大观园设计为蓝本的造园风格不胫而走,几乎成为中国封建社会末期的造园发展规律了。无独有偶,皇室贵族对于园林也有着浓厚的情结,乾隆皇帝就是园林的狂热分子。《养吉斋丛录》便有记载:“狮子林为吴中黄氏涉园胜景。乾隆壬午南巡,再游其地,因画其景,题诗装弆,并识于所携云林画卷。其后,于长春园东北仿造落成。”

而艺术家们由“园林”发散艺术灵感的就更是层出不穷。在当下的中国,无论一众艺术家的作品采用何种媒介与形式,依然承载着传统美学精神。“园林”这一题材,随着中国当代艺术的不断演进,正逐渐生发出更多指向与意义。首当其冲的,便是“园林”形象作为艺术家个人记忆的寄托与回溯。“园林”本于自然,却又高于自然。它展现着园林设计者赋予它的审美趣味、精神追求,也体现了时代与岁月赋予它的社会面貌与价值观念。不同于钢筋水泥堆砌的冰冷建筑,园林间的构亭营桥、栽花引水使其更富生命力与生活情怀。文人赋予园林的寓意寄兴、林泉之思不断延续,也成为艺术家“畅怀内心”的路径。它承载着幼年小手牵大手的烂漫与懵懂、它凝聚着少年壮志满怀的青春与冒险、它定格着成年饱经世故的沉稳与风华、它凝聚着老年年华垂暮的从容与安静……艺术家们将他们对家园、家乡、记忆的形象,在当代艺术语言的建构下,幻化为更加内隐的文化心境,营造别有深意的精神空间。在当下欲望化的消费时代中,如何守护诗性的人文资源,正是艺术家应该关注与思考的。“园林”,之于艺术家,是一种记忆、一种缅怀、一种宿命。那些文人墨客赋予园林的文化沉淀,通过这些艺术家的再塑造、再记忆、再思辨,上升为更具意味的文化精神场。

展望 山水镜 不锈钢 木家具

对于更多渴望自由与自我的艺术家而言,“园林”所蕴含的“归隐”与“野逸”也深深挑拨着他们的心绪。当明清文人将他们的雅趣诉诸于亭台楼阁的布置与点缀,园林与艺术便有着紧密的关系。苏州园林淋漓尽致的展现出园林主人或造园者,对自然的追崇和对世俗世界隐归。被称为四大古典名园之一的“拙政园”处处流淌着主人王献臣闲适自然的处世之道。“拙政园”初为诗人陆龟蒙的住宅,后为明代监察御史王献臣的归隐之居。明正德初年,因官场失意而还乡的王献臣以大弘寺址拓建为园,取晋代潘岳《闲居赋》中“灌园鬻蔬,以供朝夕之膳……此亦拙者之为政也”意,名为“拙政园”。闲居乐园,野逸自然。而拙政园中的小沧浪,其名之典取自于《楚辞•渔父》:“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足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摆脱尘世的志趣高洁,汇于景致之间。古人身处园林的“闲然自得”,面对当今城市发展进程,也成为一种精神与文化的冲击。“园林”形象,成为艺术家们“乌托邦”般的理想家园。艺术家定格在画面里的一块石头、一汪池水、一座楼台……都或多或少的透露出他们面对冷酷、冰冷的城市生活,所感受到的遗憾与麻木。他们渴望踏入属于他们的“桃花源”,构建出一座更为有血有肉的理想国。同时,更多的艺术家也将“园林”视为其在艺术创作里的个性解放。挣脱外界的束缚、净化内心的浮躁、叩问内心的真实。园林所展现出的“自然”,被艺术家们替代为心境的“自然”。也由此使他们的创作,放下过多的形式和指代,以纯粹的方式,展现着自己的失败与成功。“园林”曾经是古人们生活与心灵的归所。而如今,艺术家们通过“园林”寄托着他们的感悟与率直。

毋庸置疑,中国园林所承载的意义早已超出了居住的范畴,而上升到一种文化精神的高度。中国古典园林不仅展现着对“自然”的再创造,同时还体现着园林设计者或主人的“人文情结”。“园林”被视作东方文化的有力传递者。中国的园林一般皆经历过较长的历史更迭,不同的艺术风格也因此在园林设计上得到延续。东晋时期便已经建立的苏州园林,历经宋、元、明、清多代的洗礼,其园林主人也由此不断改变。苏州四大古典园林的沧浪亭、狮子林、拙政园和留园便分别代表着宋、元、明、清四个朝代不同的艺术风格。不仅如此,“园林”亦展现出不同的文化观念、思想哲学、伦理道德……移步换景的渐入佳境,也折射出东方文化的博大精深。另一方面,北方园林的“恢弘气派”、江南园林的“以小见大”、岭南园林的“绚丽纤巧”、蜀中园林的“朴素淡雅”……不同地域所反映出的不同园林风格,亦将东方文化以另一维度的视角呈现在世人面前。“园林”就这样安静的诉说着时间与空间所赋予它的丰富文化内涵。在当代艺术领域里,“园林”与中国传统文脉的联系最为直接,它的价值和魅力愈来愈被人们所重视和关注。而这样深刻的文化内涵怎能不使艺术家“趋之若鹜”呢?“园林”之于这些艺术家们,已经不再是具象的“景致”,而是“文化”的集大成者。它成为一种诱惑、一种骄傲、一种灵感,唤醒这些艺术家心中的“东方情怀”。面对逐渐独占我们关注的西方艺术,“园林”不失为回归东方艺术的最大“武器”。无论是潜移默化的渗透还是沉重有力的痛击,对于关注“东方文化”的艺术家而言,“园林”显然是无法释怀的存在。时代赋予园林的非凡,也在如今这个时代转化为“园林”救赎时代的力量。它在传递真正的东方文化,也在慢慢唤醒我们的文化责任。“园林”拥有太多的“形容词”,慧心巧思、气质出众、灵性疏放……猛然发现,这些“形容词”正是对于东方文化精神有力的概括。

园林包含中国人的传统精神与造物审美,凝聚前贤的思想与才华,创造一个可触、可感、可思的日常文人生活场域,更准确的讲,园林是中国古人的精神生活场,是精英的精神乌托邦。

当代艺术对我们的思维方式提出质疑和解构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极力背离传统文化背景的,即使“关注传统文化也是以批判的姿态出现,以能够挣脱得更彻底一些”。在当下,中国当代艺术正以它独特的价值立场和美学方式,成为全球当代主流文化的一部分。社会的高速发展,给人们带来高品质的享受,但也挤压了现实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多的艺术家认为“新”就是对“旧”的再认识,开始创作与传统有关的题材,并从传统艺术中汲取灵感。他们认为,中国当代艺术家不应无视、蔑视自己的文化传统,反而应该从中获得灵感。他们中的许多人把目光聚焦于对江南美学的再发现。“园林异景”,我们并非要呈现不同园林的“各异”景致,而是他们对东方与西方、历史与今天、文明与传统以及全球化进程中当代艺术的看法。通过这场展览,展示出艺术家们对待“园林”这一题材所发散出的“各异”思考。

管怀宾 《无人界-雷惊寒》装置局部、 2015 金属波纹板、黑丝幕、风扇、LED灯、激光控制器

此次展览邀请的艺术家皆与江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或是仍生活在江南,亦或曾经流连于江南。“园林异景”展览通过“无极”、 “烟云” 、“虚境” 、 “幽玄” 四个部分,营造出一个完整的园林“异景”:

古人有言:“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无极,万物之本源;无极,世间之永恒。孕育与发展,静止与运动。园林之“无极”,在于趣美之定格,文化之传承;园林之“无极”,在于时光之落定、历史之延续。无有一极,无有不及。徐冰认为这个社会需要重新获得对自然的尊崇;管怀宾的装置艺术是用普通的材料来做一个微型的人文景观;展望的假山石是传统与当代的一个连接;邱志杰的作品结合中国传统园林艺术和当代视觉,创造一个可步入的、园林式的领域;孙逊的动画反射出一个个发人深省的玄虚意象;我们在李青的作品中,看到了他含蓄的、偶发的、拓扑的、不确定的东方式的美学特征;倪有鱼用“造园”的方式,传递出一种带有生命感的传统文化气息。总之,他们的作品意在体现世界的多元和丰富性。

“爱庞公不入城阃,喜陈抟高卧烟云。” 这段古人的话是对 “烟云”的最好描述。园林之“烟云”,话“隐逸”之“处世”,品“园林”、画“园林”、释“园林”……以“园林”为景、以“园林”为心。感千丝万缕,化烟云缭绕。得其心其境,寻烟云之路。井士剑的作品似乎在一片烟云之中,犹如一幅传统的水墨画;张恩利的作品是极简的,几笔下去,画面就起“烟云”,唯美至极;罗荃木感兴趣的是人和自然的关系;季大纯的作品具有国画的意境空灵,并富有无尽诗意;章剑的画让观者进入朦胧的梦境;尹朝阳从“青春远去”中的平面化,到“乌托邦”系列厚重的肌理,再到“出山”系列中颜料的来回覆盖、刮划、涂抹,形成的模糊效果,他将目光转向了中国的传统之中。这些艺术家们更致力于自由地主体抒发和画面表达,以“退”为“进”,达成一种全新的视觉感受。

虚境为景,不尽之意。虚无为道,包容万物。有而若无,实而若虚。园林之“虚境”,阐情之味深,言之致远。曲径通幽,以小见大。柳暗花明,须弥芥子。生境、画境、意境,得于虚境有无。余友涵的作品处处体现着老子“无为”的思想;何赛邦和武艺的水墨绘画寥寥几笔,极简极少,却让绘画回归本质;近几年来,刘国夫创作了一批以自然荒原为主题的艺术作品,“为今天的当代艺术生发出具有东方文明与气质的异质景观”;继“城市”系列后,赵峥嵘的“园林”作品展现杂乱的书写性笔触,营造出诗意的氛围;王亚彬“画的灵感来自很久以前的中国所留下的遗产”;孙尧的作品让人联想到自然的原始和神秘。他们的作品由实境诱发,并开拓审美想象的空间,一种“诗意的空间”,是对自然的升华。

张恩利 塑料布 200x250cm 2009

幽而不露,玄而深远。幽玄之妙,余情之美。园林之“幽玄”,在境之安详、意之神妙。相由心生,景亦有心生。观景得心,以心造景。境生象外,意在言外。园林“美”,情之“美”,心之“美”。郑在东是一个崇尚“自然”的人,他的作品亦处处体现着“自然而然”的感受;洪磊的作品具有深刻的思想,他用现代的方式表现出传统中国画特有隐藏不露的审美趣味;叶放反对露骨、直接、尖锐的感情表达,将人文精神内涵,带到了他们的水墨作品之中;陆春涛的“荷塘”意在言外,传达出一种不可言喻的、微妙的意味;邬一名追求一种 “神似”的精约之美,他善于捕捉瞬间的宁静,将我们熟悉的植物的细节淡化在他“水墨”的画面中;董文胜的图像风格有着强烈的南方文化气质,并流露出神秘主义的气息,凝集着不可言传的意韵;刘琦的作品讲求“恬淡”,随性而安详。在他们的笔下,江南风景园林有着东方特有的神秘之美,寄托着艺术家的精神追求。“境生象外”,他们的作品追求优美、安详、柔和。现实中缺失的灵性与诗意在这里生存、升华为形而上的审美享受。

中国当代艺术近30年的高速发展,伴随着一日千里的高歌猛进,近几年人们对当代艺术的质疑也在持续发酵。自上世纪70年代末至今,中国当代艺术沿着西方视觉经验,将西方近百年的图式重新翻版克隆,就像中餐的回锅肉似的回炉,这一方式让我们已非常厌倦。中国当代艺术显得危机重重,但又似乎具有野火重生的勃勃生机。越来越多人提出中国当代艺术“根”的问题,提出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不可能照搬西方,必须重读传统,对本土文化深入研究,以及把握全球文化发展的脉动,创作可以不择手段,但应具有中国精神与气质。本次展览集结了这样一批形式新颖,手法独特,同时又具有本土思想与精神特质的当代艺术家作品,这是艺术家面对自我、面对社会、面对历史所反应出的“各异”态度。 他们的作品能够有力折射出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子。“园林异景”的出现,是一个有关当代艺术的话题,亦是一个有关责任、有关未来的深刻论题。“园林异景”会不会是一个契机?希望借由此次展览,踏入苏州这一特殊又经典的地域,游走中国古代江南文化核心园林,迈出中国原创当代艺术坚实的一步。新的中国当代艺术正在以它独特的价值立场和美学标准呈现给世人,以中国的方式关注当下人类文化的问题,也是“园林异景——中国当代艺术邀请展”的历史使命与探索实践。

此次展览让观者试着放下匆匆的脚步,静静踏入一座园林,感受自己的真实与追求,见证历史的尘埃与落定,并期待中国当代文化的无恒与安处……■

2015年5月19日于上海了了书屋

简 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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