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国:那你选择的相对多的题材之中,我现在想问一个可能没有人问过的问题,就是说没看到您的每一件新作的诞生,都伴随着一些新的思考了探索,也像您刚才所说的,从未重复,而且一直在大魄大力。那比如看到了《中国风景》的系列,他的矩形尺度,和选用的不锈钢材料,包括他的名称,都与以往其他作品有很多的区别。不再强调明显的繁琐与调侃,却也不失含蓄的批判意味,那您还通过《中国风景》这一系列改善了公共空间,或者是城市雕塑这一范畴,体现了一种更直观的对公共性的探索。请您谈一谈您对公共性关于雕塑艺术的理解,或者说雕塑家面对城市雕塑应该有什么样的态度?
陈文令:提到公共性这个问题,我觉得在中国雕塑里边的公共性作品里边,提出显示是非常小的。因为您刚才问到了公共性、城市雕塑这个概念,城市雕塑很多都是暴力艺术,甚至还不能叫做暴力,不能叫他艺术,应该叫他暴力菜雕,现在北京人都叫城市雕塑很多都叫菜雕,为什么叫菜雕?我觉得为什么他是暴力的,因为艺术跟暴力是没有关系的,我在哪里要立一个雕塑,我的感官,我是出钱的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一个文明性,没有公共性,没有互动性,光讲这个地盘就是我的。我是长官,我就想在这里立一个雕塑,他是对市民文明的一种视觉强奸,我觉得从这样的一个角度里面,其实对城市的确是造成了一种视觉垃圾,我为什么花了一年的时间、花了几百万来搞这些作品,这都是超大型的作品,没有完全继承以前的一贯风格在做,我想我的目的是有主见的,能够参与一种属于分工性的课题里面,为公共性课题提供我自己的一个思想层面。公共性里面,这个作品里面怎么说,我就做一点,就做装饰雕塑,或者标识装置,做影像,作图片,那我想说,这个是我的秉性特点,我很倡导艺术在前,市场其后的一种艺术形态。我从小就喜欢冒险的艺术精神,有一种挑战力,这样我不会违变我自己的艺术良知,我会比较幸福比较开心一点,所以我钱赚的少一点点,但我想也没有问题。艺术作的好,这个社会也不会抛弃你,市场也不会抛弃你,用不着考虑那么多。所以我今年所作所有作品,几乎没有一件可以拍卖,那我觉得也没有问题,一朝一夕的来探索人生的价值,我觉得这样也许艺术世家所能擅长的事。
艺术中国:您这次个展中,除了雕塑这种媒介之外,首次运用的方式,摄影,乃至录像的多种媒介的共同呈现,是否可以看出您尝试一种开放的心态,与新的重播途径,进行一种新的艺术探索?
陈文令:对,这次装置也不是第一次出现,我以前也做过类似装饰展很长的雕塑,以前可能是无意识的碰到,无意识的触及到这个领域,我今年是比较有意识的往这方面转。我用装置,纤维,影像,图片等等的作品,一群互动性的这个的艺术语言,我觉得这个也许是某一个新的开始,这个对过去艺术经验的一个告别和一个开始。我进入到比较陌生的领域,对我来说会比较有挑战力度一点,不会那么惯性的思维,有一种惯性超脱方式。
艺术中国:从您刚才的回答之中,又衍生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您最早学习的专业是中国画,而在毕业之前首次个展是一个木雕展。那您尝试过多种方式去进行艺术创作,之后您将艺术语言定格到雕塑这个媒介。那您在雕塑作品中,几乎看不到学院派出身的艺术家有一种文人气质。不知能否这样去看,您从对中国画、文人画的摆脱到对学院派文人气的摒弃与您的艺术风格,成熟过程那是一个必然的选择。
陈文令:所谓文人气质里面,我个人感觉到底什么是文人气质,这点需要弄清楚。因为我觉得个人得感觉,我为什么以前学中国画,我经过雕塑,或者当代艺术之后,我觉得所谓的一个文人文化,扬州八怪以前的很多都是文人画,他没有拿出来跟人家太多的分享,更严重的是没有一种国际化的语言特征,西方人他接受不了。我觉得国际化的概念,不是你要选择或者不选择的观点,发展到今天一个必然。我们拿奥运会来做比方,奥运会是一个很国际化的国际赛事,你不能强调完全的中国性,尤其是比赛规则,你要完全公平性。你打开电视,你穿衣服,穿了很多名牌,很多都是跟西方人接轨,有很多的这种交流,所以我觉得以后的文化一定要有一种国际性的语言。那你拿古代的所谓文人气理念,装了非常多精英,装了很东方的智商,装了很多的文邹邹的非常的优雅。我觉得再好的艺术作品里面,不太符合相互时代里面一个普遍的审美特征,因为这个时代的审美特征,包括音乐,而且雕塑艺术家从艺术上来说,我觉得比不是非常强调文明气质。雕塑以前都被打入冷宫,是工匠,是民工一样的,整天在那里敲敲打打,没有作为一个艺术独立载体立足在世人跟前。所以我就把这个问题重提出来,所以说我为什么对民俗的东西很感兴趣,时尚文化很感兴趣,因为我觉得艺术肯定不是时尚的,但是他跟时尚又差异,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说民俗文化和时尚文化在长期以来,都被定格成一种假文化,他登不了大雅之台的,你不能说时尚文化和当代艺术谁低谁高的问题,我觉得这里面不要去分清这个界限。我觉得你做好了,我觉得也许一举成名,所以我反对一种不走深沉的关门弟子。所谓的精英精神,这种东西对当代社会没有产生多少作用,弄一个展览,就好像一个尸体几个人在守着这个灵柩一样。我觉得这个时代不太需要这样的艺术,但在艺术里不能说完全没有精英。我觉得精英和流行文化大众文化他这里边的界限有点模糊,艺术也有思路,没有一刀切的方式,是混杂其中的,水乳交融的一种关系。
艺术中国:从您刚才提到的雅俗共赏,又从您的创作中,我们可以解读到很强烈的中国味,能感受到本土文化对您的影响非常深,而且通过您的作品他得到了再现。有句话说,是民俗也就是世界的,那您的作品在非常本土的同时,也非常国际化,因为您的作品被多个国家的著名美术馆收藏。您是如何看待当代艺术,特别是雕塑艺术,国际化的这么一个形式?
陈文令:因为国际化我觉得是我们以前的民族自信不够,像80年代我们会挣大眼睛看西方。我们那个民族自信不够,所以我们整个80年代其实是一个把整个西方美术史拷贝一遍、学习一遍,那我觉得这个过程是必然的、必须的,不能骂这段历史,没有这段历史,就没有我们过变的民族自信,艺术家的内心自信。但是我这几年,每年去了那么多国家,参加过那么多展览,我就发现中国问题是世界最大问题。中国当代艺术已经构成世界当代艺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中国的当代艺术家,完全没有必要妄自菲薄,咱们永远做一个好学生是不对的,你应该强大自己。所以说国际化改变之后,你只要说坚信你把中国的问题,中国的现实表现出来,我觉得自然而然他就有一个国际性的因素,因为以前可能没有,因为今天的中国现实中进入国际性的因素因子已经很多了。你不可能生活在现实的中国里,一点国际性的气息都没有,不可能的。所以我就觉得我不是完完全全是西方,我是依赖很多西方的美术理论基础,慢慢蜕变的。我是一开始就从本土出发的,慢慢进入国际间的交流之后,慢慢我国际性的因素就在里边了。所以中国艺术家,只要你好好站在这片土地上,你好好做,我觉得自然而然做出很别样的艺术,就有国际性的因素在里面。但是我也很悲壮的说,很民族的就是很国际的,好象也不是这样的,因为所谓的民族性里面,中国问题中国的民族性问题,还有艺术家的一种转换和转译的素质。我们这里有很多布袋戏,高脚戏很多,你如果没有转译,他还是觉得是异国情调,他的国际性还是没有。但是我现在的艺术,是经过被处理过的,就是转换过的,即非常的中国,但是也很国际。
艺术中国:非常感谢您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的问题也问完了,谢谢您这次在百忙之中不来访谈,衷心预祝您这次个展成功!。
陈文令:好好,不客气,谢谢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