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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书刊设计:传播文化新声

艺术中国 | 时间: 2009-03-16 10:21:33 | 文章来源: Ou Ning's Blog

原文出自: Ou Ning's Blog

2001年受Robert Bernell委托写作《中国平面设计一百年》一书,拟译成英文在Timezone 8出版。写了一半时,Timezone 8遭遇财务危机,出版计划搁浅。我准备将已经完成的两个章节陆续在博客发表,现在先发第二章《现代书刊设计:传播文化新声》,共九篇,包括2-0.引言; 2-1.2-2.陶元庆的新形色; 2-3.书刊设计大师钱君匋; 2-4.丰子恺的漫画精神; 2-5.图案先驱陈之佛; 2-6.闻一多的未尽之才; 2-7.漫画家与书刊设计; 2-8.其他设计师。以下是引言部分:

地火在地下运行,奔突;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并且无可朽腐。

在清末民初,中国的文化仍然是旧文化,书面语言以文言为主,文学上则盛行“鸳鸯蝴蝶派”。“鸳蝴派”高张艳帜,满纸尽是“卅六鸳鸯同命鸟,一双蝴蝶可怜虫”,虽然已经用白话文写小说,但仍保留章回体,除了擅于言情,更沉迷于武侠、黑幕、历史、宫闱之中,行文不脱旧式文人的趣味,因此一直被文学史家视为旧式文学。直到“五四”新文化运动爆发,白话文和新文学才得以勃兴,并在以后的岁月中不断发展,最后成为主流。

1915年9月,《青年杂志》(第二卷起,易名为《新青年》)在上海创刊,主编陈独秀在发刊词《敬告青年》中首倡民主与科学的精神,从而揭开新文化运动的序幕。1917年,《新青年》迁往北京,集结了更多新文化的先驱人物,并借1919年“五四”运动之势,将新文化运动推往高潮。1917年,胡适在《新青年》发表了《文学改良刍议》,陈独秀则发表了《文学革命论》,擎起了新文学革命的大旗。1918年,鲁迅在《新青年》发表了第一篇白话文小说《狂人日记》,标志着现代小说创作的肇始。之后的文学研究会、语丝社、未名社等文学团体,继续奉行鲁迅所倡导的“为人生”的文学主张,反对“载道”的封建文学和“游戏”的“鸳蝴派”文学,令文学出现了全新的气象。

“五四”新文化和新文学运动以狂飙突进的气势,向中国数千年的封建礼教发起攻击,并广泛引入西方的民主与科学思想,对国民进行启蒙,带领中国迈入一个与世界同步的新时代。“五四”精神从此成为中国现代知识分子涉世人格和国族责任感的源泉,成为孕育一代又一代有志青年的精神母体。

作为“五四”新文化和新文学最重要的传播媒介,当时的书刊不仅在内容上振聋发聩,装帧上亦呈现了完全不同于线装书或“鸳蝴派”消闲出版物的面貌。二、三十年代最重要的书刊设计师钱君匋,曾这样谈到“五四”运动对书刊设计的影响:“五四运动,袭击了封建制度,封建社会,在文艺思想上掀起了一场大革命。那时的知识分子思想解放得非常厉害……在封面设计方面,五花八门,各种派别都有,各种题材都有,各种技法都有,印象的,抽象的,立体的,不一而足。裸体女人上封面已经司空见惯,大胆到极点。”(注2)可见,思想解放的浪潮不仅直接催生了中国的现代书刊设计,更为它注入一种全新的美学风格。而新设计,在准确地把新文化运动的思想诉求转译为视觉形象的同时,又以其多样化的艺术手段和新颖的形式,帮助了新文化的传播。

所以,现代书刊设计与“五四”新文化运动可谓息息相关。它从一开始就带上了精英文化的胎记,与月份牌设计的商业味道和民间气质截然不同。而这两种设计,恰好构成了二十世纪上半叶中国平面设计历史的两条主线。

2-0-01 《巴黎茶花女遗事》,法国小仲马著,林纾译,丁可钧题签,玉情瑶怨馆刻,1901

此书虽是翻译文学,但仍采用木刻线装的古典形式。它以书衣包背,线不外露,已经较为接近现代的平装本。

2-0-02 《孤星泪》(即今译《悲惨世界》),法国嚣俄(即雨果)著,商务印书馆编译所译,设计者不详,商务印书馆出版,1907,32开,上下册

以彩色的藤萝、草地作为封面装饰,虽然与内容并无多大关系,但相对于素面黑字的线装古籍来说已经算是突破。

2-0-03 《孽海花》,曾朴著,设计者不详,小说林社出版,1909,32开,上下册

这个封面取用不对称的构图,海浪、荷花被安排在右偏下的位置,空出左上部来写书名,红色的书名题字与红色的荷花互相呼应,简单而巧妙,已显出现代设计的萌芽。

2-0-04 《礼拜六》第22期,丁悚设计,上海中国图书公司出版,1914,32开

《礼拜六》杂志是“鸳鸯蝴蝶派”的大本营,在上海滩的市民阶层风行一时。当时流行一句话,用上海话念起来朗朗上口:“宁可不讨小老婆,不可不读《礼拜六》”,可见这本杂志影响力之大。其封面设计趣味与月份牌相近,喜用水彩或线描的美人头像,多数由丁悚执笔。丁悚乃丁聪之父,父子二人均属中国现代设计史和漫画史的重要人物。本期杂志在图像和题字之间的切割比例不太协调,但斜线的设计在当时而言已经算非常大胆。

2-0-05 《青年杂志》第一卷第一号(即《新青年》创刊号),设计者不详,群益书社出版,1915

《新青年》的创刊号封面分为三个部分:最上端是一张众多青年在读书的图画,画中标有法文La Jeunesse(青年),画下还用了五线谱作装饰;中间是美国作家、演讲大师卡耐基的肖像,饰以马蹄铁状的花边,肖像右边是红色的刊名,左边是卷数期数,更加上一个雄鸡报晓的图标;最下方标出出版社的名号。密集的西化符号的运用,表达了新文化运动先驱们推行新学、狙击传统的迫切心情。

2-0-06 《春水》,冰心著,设计者不详,新潮社出版,1923,32开,毛边本

冰心是“五四”运动中冒起的才女作家,这是她继《繁星》之后的第二本诗集。书衣以蓝色作底,居中是一幅春水图,涓涓细流中冒起数叶水草,轻柔的绘画笔触与秀丽的书法题字相应,洋溢着一股新文学的清爽气息。

2-0-07 《蜜柑》,沈从文著,设计者不详,新月书店出版,1927,32开

沈从文的这本短篇小说集的封面以写实的手法来表现书题,绿叶与蜜柑的布局恰到好处,书名与蜜柑同色,在白底上显得分外夺目。

2-0-08 《琵亚词侣书画集》,浩文(邵洵美)译,设计者不详,金屋书店出版,1929,64开,毛边本

二、三十年代,英国画家和设计家琵亚词侣(A.V.Beadsley,又译比亚兹莱)的装饰绘画在中国风行一时,其中尤以他为王尔德的戏剧《莎乐美》所作插图最深入人心。叶灵凤因模仿他的插图风格而有“中国的比亚兹莱”之称,遭到鲁迅的讽刺。闻一多早期的插图也有比亚兹莱的影子。邵洵美亦是比亚兹莱的崇拜者,他创办金屋书店,出版《金屋》文学杂志,设计装帧完全以比亚兹莱设计的《黄书》(Yellow Book)为蓝本。这本《琵亚词侣书画集》由邵洵美亲自翻译选印,封面用浅灰色纸,以单黑印刷,内页页面上均有粉色的花边装饰,体现出邵洵美固有的唯美派作风。

2-0-09 《围着棺的人们》,秋田雨雀、金洋文子著,田汉译,设计者不详,金屋书店出版,1929,64开,毛边本

同样是邵洵美的金屋书店的出品,设计、用纸均非常讲究,以墨点垒成既似棺又似坟的图形,其大胆的死亡意象,与陶元庆为鲁迅所作《坟》的封面有异曲同工之妙(见另贴);而即兴的写意手法,则堪与闻一多为徐志摩所作《猛虎集》的封面比美(见另贴)。

2-0-10 《蜈蚣船》,澎岛著,设计者不详,北国社出版,1933,32开

在鲁迅的倡导下,新兴木刻版画运动如火如荼展开,以木刻作封面亦成为当时的潮流。澎岛是一个北方左联作家,他的这本《蜈蚣船》的封面左前方是一个紧握拳头的人物形象,远处是船只和房屋,天空上书写着红色的书名大字,与黑色的木刻形成强烈对照,是三十年代进步书刊的典型风格。

2-0-11 《花厅夫人》,林微音著,设计者不详,四社出版部出版,1933,32开

林微音是戴望舒发掘出来的一个文学青年,《花厅夫人》是他的一本小说。封面设计受到构成主义的影响,以中、法文的图案字体为主要的设计元素,采用斜式构图、大面积色块,风格非常欧化,中文图案字设计尤佳。

2-0-12 《第四十一》,拉夫列涅夫著,亚历克舍夫插图,曹靖华译,设计者不详,上海良友图书公司出版,1937,40开

这是三十年代少见的精装本书籍。采用40开的异形开度,硬纸封面,黑底烫银字,设计简单大气。当时的良友图书公司在上海执出版印刷业之牛耳,只有他们才可制作出如此精致的图书。此书鲁迅一直有意自资印行,但未及付印他已于1936年去世,良友算是了其心愿矣。

1.北新书局1927年初版,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重印,第1页。

2.钱君陶《书籍装帧》,载《钱君陶散文》,陈子善编,花城出版社,广州,1999年,第1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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