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望东方“文艺复兴”(下)

时间:2015-03-27 | 片长:展望东方“文艺复兴”(下) | 来源:艺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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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中国:从单纯的美学意味上来讲,顾老师如何看待这批作品的呈现

顾亚奇:我对这批作品感受最深的就是一个字“光”,这个光是艺术家意象世界里的,是神圣的,这个光是一种普照之光。和80年代的作品那种凝重,压抑的感觉不一样,他为我们通向了一种光明,一种希望。我想对于一个观者来说,他能从中感受到什么,当然作品的再解读也是有意义的。这种光,本来我们按照常规的理解就是一些透视画法啊,一些训练,包括他的色调,他的层次怎么处理,这个可能是专业的画家从丁方老师作为一个画者可以得到启发的地方。

艺术中国:八十年代,丁方去黄土高原考察,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在不停地行走,在中国的各个地域,尤其是一些高原的地方,您觉得这种行走,实地考察的经验对后来艺术风格和艺术语言的走向成熟有什么影响,您为什么这么重视写生?

丁方:这个是我艺术的基础。我认为我的艺术创作的灵感首先要来自于行走,而在途中的这些素描或者回来以后的记忆性的素描,记忆性的创作和绘画,只是这些行走的一种记录。重要的是把对文化对历史对人文对民族的记忆化为一种身体记忆。你眼中看到的是形象,你感受到的温度,吃的饮食,看到的地上的植被这些都是一种视觉,感觉,味觉,要把它化为一种身体性记忆,贮藏在血液之中,然后经过一种沉淀和酝酿,在你创作激情爆发的时候再把它投射出来,这样才能画出能量十足的画。我们现在的画呢,大部分是无病呻吟,顶着它往前走的是市场的召唤,真正完全无功利的纯粹的艺术和精神的追求少之又少。我可以说中国的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资源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所以才有汉诺德堂比的那句话,他说,二十一世纪属于中国,为什么——中国有青藏高原,这一句话太抽象了。他的意思是说中国有与天非常接近的土地,应该比所有的民族都接近天,所以他们注定能崛起。但是过去,中国的古人迁徙中间发现过,山海经莽昆仑中间都充满着,后来中间一大段失落了, 或者是钟情于小桥流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样的舒适生活,当然也还接近,在二十一世纪总有人还会重新发现,实际上这个也重新勾画出了东方文艺复兴,中华文艺复兴的一个潜在脉络,如果有人能读懂这个的话,中国就有希望。

艺术中国:顾老师您做过多年导演,当我们观察丁方作品的时候,会发现他表现的是山,山和土地那种天然的联系,您如何解读这种记录和行走以及其作品中天地之间的这种天然的联系?

顾亚奇:这个是一个很重要的命题,艺术家的灵感究竟从哪来。我们以前说来源于生活,但是来源于什么样的生活,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像这样,每个人都上高山高原去,还有个相对应的问题。艺术家的作品,究竟是为谁创作的,艺术家有没有时代责任,你的作品是不是要为时代而创作,就是为民族的精神高度。我们做影像的,比如说我们拍纪录片,我们可以把我们的所见直观地传达给观众,但是每一个画家的所见只能融化到他的作品里,这是一个编码的过程,一个艺术编码,观众需要进行解码,它不会像影像作品那样清晰和具象,但正是因为观众在做不同的解码,所以它的丰富性和延展性是无限的,有无限的空间在等待着懂他的观众去填空,去对话,这种对话可以穿越时空,所以今天我们可以读李白的诗,可以读杜甫的诗。艺术家首先要有精神高度,才可能向外释放,如果你自己的境界很低,怎么可能创作出伟大的作品。

艺术中国:本次展览结束后还将在中国国家画院、意大利美第奇宫展出,那剩下的两场展览从作品的数量和立意上会有哪些不同?

丁方:首先,作品和这次展览展出的是不同的,尺幅会比较大,我会将中国山脉雄厚的体量用画幅得到一种印证;第二,作品中会有很多对于文艺复兴时期大师作品的东方式解读。我讲的东方式解读,就是落实在材料上,比如说对于达芬奇、米开朗基罗两幅失落的壁画我用蚕茧纸,鼠须笔的方式进行复原,我把这样的图像做成画册,意大利方面认为这是一个文化事件的模型。中国和意大利,相隔万里,在不同的时代,相距几百年,心贴得那么近,能够聚齐,这就是东方文艺复兴最好的当代诠释。我们接下来将以此为契机,对文艺复兴展开七八个方向同时并举的研究和创化。现在西方对于文艺复兴的研究,分得非常细,文本就是文本,材料就是材料,完全跟形象,跟历史事件分裂开来,就像从猪身上拿一块骨头来研究,这个骨头和原来那个躯体是什么关系不知道了,我们希望形成东西方当代文化在文艺复兴这个主题上相互演变发展的一种有趣的姿态。

艺术中国:丁方的创作和目前创办文艺复兴研究院的工作已经超越了一个艺术家日常的一些创作层面的事情,您怎么看待这样的一位艺术家他在中国当下做的事情以及他在文化层面凸显出的个人追求。

顾亚奇:当一位艺术家被称作艺术家而不是艺术工作者的时候,他一定有着自己独立的思考,独立的艺术创作路线,并且在艺术上具有引领和开拓性。如果再往上一步,就是使命感。无论是我们今天所处的这个时代的需求,还是当下的艺术状况,都验证了今天我们讨论的很多层面。艺术家内心一定要有一种灵魂性的东西,在指引他,在激发他,而这个东西,他在往回找,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了。我们可以想象,中华文明从汉唐以后整体的文明就在走下坡路。我们说小时代也好,我们民族的精神力度已经软化了。艺术不应该是时代的应声虫,而应该是一个引领者,就像艺术和历史之间又有天然的联系。在这方面,丁方有一定的示范作用,因为他眼光没有完全盯着市场上的一些花花草草,而这样的作品我想是具有国际高度的,因为他超越了现实,物质,也超越了很多世俗而上升到了民族精神的高度,我想这个可能是艺术家在这当中得到启发的一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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