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图片版权:《时尚先生》)
徐冰 2008年最大的行为艺术
徐冰:1999年获得美国文化界最高奖:麦克·阿瑟奖(MAC ARTHUR AWARD)。2007 以中国书法为基本元素的平面作品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展出。
全美版画家协会授予徐冰“版画艺术终身成就奖”。2008年,回国任中央美术学院院长。
“一个童心未泯并充满神谕的大叔。”这是我听过的对徐冰最离奇的评价。戴着一副魔术师才会感兴趣的黑框眼镜,让徐冰看起来酷似哈里波特。他说:“以前老有人这样说,我现在也开始相信自己是老年版哈里波特。”笑起来,他会露出标志性的两颗小尖牙。
采访中徐冰的每一句话之间都有语助词连着,仿佛字与字之间的连笔,他的思维太快,以至于他每时每刻都在控制着话语流,听起来很不连贯。他用的很多词汇都似乎不在我们习惯的词汇表里面。你听不到斩钉截铁的抑扬顿挫的对话,他不是一个好的演说家,有时更像一个严谨的数学教授,推敲着每一个字眼,力图让它像数字一样精确。
哈利波特相信扫帚可以带他进入四又二分之一站台,18年前,徐冰也是这样一头撞了过去,在那个世界,他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他的所有作品,都是以让人们眼镜粉碎为代价的,简单而言,他的一切作品都像一个意味深长的游戏,或者本来就是梦境。比如他曾兴致勃勃地致力于创造一种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方块我文字(天书),现在又其乐无穷地创造所有现代人都能轻易理解的符号文字(地书),他收集“9·11”废墟的尘埃做成娃娃,他将长城拓印下来做成“鬼打墙”……
有人说,徐冰的大部分作品中蕴涵着游戏、戏谑、解构的因素。但我坚持认为,回到中国任中央美院院长,应是这个至今以毛泽东为美学资源,在西方获得艺术声誉巅峰的独立艺术家一生最大的作品。
西方思想界和当代艺术界至今津津乐道于1998年德里达邂逅徐冰的一段逸事。在纽约州州属阿尔伯尼公共图书馆举办的一个叫“书的结束”的展览上,德里达找到徐冰,向他索要材料,希望将来能在书里谈论这些作品。徐冰却说:“很多人谈论我的作品都会用你的理论。其实那时我还没有读过你的书,如果读了也许就不会做这些作品了。”
德里达无意中犯了个错误,他遇到了一个禅学家,而且做了一个最不后现代的事,后现代的灵魂就在于突破一切边界,过度的阐释甚至观念为先都是一种对其精神的背叛。
虽然我们多么希望这是一个改变的信号,并试图把他看成一个魔幻世界的英雄,但事实上,我们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这个定理对中国尤其适用。采访后,我们明白了,徐冰选择回来,不是为了做拯救者,他的回归与当年离开的理由一样,如果时代精神骑在马背上,那么徐冰就是一个逐水草而居的人。
时尚,你会玩吗?
我觉得时尚一定是属于最好玩的人。一个时尚的家伙一定既是有趣的,同时又是喜欢有趣的事。从这个角度上讲,艺术家应该是最时尚的人。有人说我是最会玩文字游戏的人。我想这是因为我是中国人,很多人也玩,但他们玩的只是文字的所指和能指,在我眼里文字本身是最好玩的!其实,只要是游戏,我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