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展览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正好被安排在奥运会这个时间段举行,我们想表达期盼奥运会在北京成功举办的喜悦心情!”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杜大恺教授向记者透露,展览展出的是他近三年的作品,希望体现自己对中国画的最新理解。
在40余年的从艺生涯中,杜大恺涉猎极广,先后从事过水彩、油画、工艺、壁画的创作且成绩斐然,在艺术理论方面亦颇有研究。他的水墨画创作始于1990年,时间并不很长,然而凭借多年西画创作经历而产生的独特视角和对中西绘画语言融合互补的深刻理解,其水墨画语言别致,视觉冲击力强,个人风格鲜明,在中国画坛独树一帜。
杜大恺称自己的水墨画“还处在摸索的过程中”,长期的西画训练使他获益良多。“西画的训练有很多好处,对于拓展我们对国画的艺术表达方式,提供了中国传统艺术不具备的可能性。这也是清华美院和老工艺美院的传统和优势。原来我在材料艺术系,做了很多东西,比如说纤维艺术、陶瓷艺术、金属工艺等,这很有好处。”杜大恺说,老工艺美院原先是最少条条框框的一个学校,探索的氛围非常好。一些老画家,如吴冠中、张光宇等,都是又中又西的,只是一段时间内他们在中或西上有所侧重。
上世纪末,吴冠中和张仃的“笔墨之争”引发热议,一向疏远论争的杜大恺并非没有自己的看法。他说:“吴冠中先生讲‘笔墨等于零’是有条件的,是说若笔墨实现了什么就不等于零,若笔墨什么都不实现就等于零了。这个和张仃先生的观点其实并不矛盾,只是在表述方式上有区别而已。”
杜大恺认为,实验水墨当然有不能越过的底线,中国的笔、墨、纸肯定是不能舍弃的。首先笔墨是不能分家的,没有笔、墨就不能落在纸面上,这些是中国画工具材料的特征。“正因为有了这个特征,我们在传承上才有了绘画的概念,逐渐积淀了丰富的文化遗产,在笔墨上形成了和西方绘画在造型和语言上相区别的独特性。中国画的独特性,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文化而加以肯定,放在整个世界的格局间也是值得肯定的——西方绘画无法替代。”
杜大恺主张笔墨观应与时俱进,刻意地保留某些传统反而有碍于中国画的发展。“从一方面看,我们要完全去抛开它是不应该的;但从另一方面讲,也要看到任何艺术都是在一定的历史空间延伸出来的,若脱离了那个历史情境,它们的价值就很难判断。如果说当代在文化精神倾向性上发生了变革,那么笔墨必须要有同步的对应。笔墨本身没有自在性,是否变化要放在当代的情境里去认识。”
“中国艺术的当代性自觉”是杜大恺近来常常思考的一个问题。他认为,近100年来,世界文化以欧美为主导,中国艺术在世界上整体评价不高,这是因为世界的话语权还在西方,中国在文化意义上的当代性还没有形成主导世界的趋势。
“中国文化目前面对的最大问题是怎样去寻求当代性的自觉。我们过去只与祖宗比较,现在不行了,必须放到整个世界中去做纵向、横向的比较。所以有文化追求的艺术家都应当做这样的事情。”杜大恺表示,自己只是在这个大潮流中的一个角色,只希望我们能尊重时代已发生变化的现实,个人的追求要和时代的发展产生关联,中国画不能再是一成不变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