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鼎《雕塑》(2012),香格纳画廊展位
“这是艺术圈的‘黑色星期五’”一位藏家在进入巴塞尔迈阿密艺博会(Art Basel Miami Beach)VIP专场后半小时就发出这样的感慨。一天过去,尘埃稍定,这位藏家的悲观或许有些夸张。
今年的开幕上,更多见的是闲散的人群,多为工薪族的模样,甚至还不及07年巴塞尔迈阿密的人气。虽说偶尔有些名流现身——Rick Ross,Chelsea Handler,Pharrell和Will Farrell,即兴购买和重要交易都不算多。只要出现购买意图,商家都马上苦苦地试图进行到底。
“人们越来越挑剔,越来越谨慎,”迈阿密画廊Fredric Snitzer的同名掌门人如是说。首日结束,许多顶级作品还都待价而沽。“这件达明·赫斯特(Damien Hirst)卖了就爽了,但要250万美元,”白立方(White Cube)的Tim Marlow说。像许多商家一样,他表示价位较低的作品运气较好,比如翠西·艾敏(Tracey Emin)的版画,还有一幅马格努斯·普莱森(Magnus Plessen)用炭笔和蜡创作的画作。
还有一些大牌作品引来许多人观看,却无人想买——至少在预展阶段如此。琼·米切尔(Joan Mitchell)的一件大型焦橙色画作标价300万美元,一件亚历山大·考尔德(Alexander Calder)的雕塑,皆在Acquavella Galleries的展位干晾着等待买主,该画廊的低价位作品更加好卖,比如Damian Loeb和Enoc Perez的作品,皆属于一级市场。纽约的D’Amelio Gallery迅速售出Heather Rowe ($24,000)和Tamar Halpern ($12,000)的中型作品, 一件卡迪·诺兰(Cady Noland)的稀见雕塑(由8个物体组成)22年来首度面世,却无人问津。
“我想,今年的观众都是行家,他们懂得、在意作品的价值,历史语境和金融状况,”商家Franklin Parrasch说。如果好的品味与现场作品的购买量成反比,那么,画廊似乎该期待高品位的观众,需要充满智识而不俗丽的作品。然而,芝加哥的Rhona Hoffman画廊卖出一幅斯宾塞·芬奇(Spencer Finch)的水彩($28,000),各种色彩大肆泼溅交杂(腹泻色,泡菜色,煎药色,如此等等……)。毫不奇怪,当下的市场红人西斯特·盖茨(Theaster Gates)也卖得颇好,Kavi Gupta卖掉他的一件木墙($125,000),伦敦白立方则卖掉他的一个小柜子,内有消防软管($150,000)。
当然,也不是没有略高价的交易。Parrasch卖掉一件乔·古德(Joe Goode)自1971年以来首度面世的作品(价钱六位数居中)和肯·普莱斯(Ken Price ceramics)的两件陶瓷艳作($165,000)——LACMA最近的回顾展助人发财,Parrasch如是说。Galerie Lelong卖出一件乔玛·普兰萨(Jaume Plensa)木雕(价钱六位数居中) ,白立方卖出一件大幅乔治·巴塞利兹(Georg Baselitz)画作($500,000)。德国Galerie Thomas以160万美元卖出一幅费南·莱热(Fernand Léger)的《二女一鸟(Les deux femmes a l’oiseau)》,Hauser &Wirth则卖出罗尼·霍恩(Roni Horn)一汪小潭样的玻璃雕塑($850,000)。
气氛或许庄重,共识却可达成:迈阿密仍是买家们的艺博会,圣保罗Luciana Brito的Julia Clemente Brito参加过FIAC,军械库艺博会,ARCOmadrid和ArtRio,但“迈阿密不同,人们在迈阿密会买东西。”
新兴藏家也出现在艺博会上,或许比往届都多。商家Tony Shafrazi和出版巨头Peter Brant一直带着Owen Wilson逛,将他介绍给伦敦的Victoria Miro画廊等艺术圈名流。Paul Kasmin有十余件作品卖给了新客户,有一件伊万·纳瓦罗(Iván Navarro)的作品卖给了Hip-hop红星Diddy($65,000)。还有许多新买家背叛了更加时髦的NADA艺博会而加入到巴塞尔迈阿密的行列。
迈阿密这座城市自身也是巴塞尔迈阿密艺博会的魅力所在。“所有新兴的艺博会都来迈阿密小试牛刀,”Galerie Lelong的Mary Sabbatino如是说。“大家都拥抱这种模式——使艺博会融入本土文化,国际商家,美丽的城市。”
对本土画廊而言,好处是双向的。“艺博会彻彻底底地改变了我的生活,我的画廊,”Fredric Snitzer说。“在曝光率方面,是0到100,我们得以拥有国际化的客户名单。在巴塞尔迈阿密艺博会之前,这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