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中德当代多媒体艺术展在汉诺威举行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2-05-04 11:35:21 |
文章来源: 艺术中国

开幕式现场

4月23日,“时差:中德当代多媒体艺术展”在汉诺威国际会展中心6号馆开幕。6号馆是“2012年汉诺威工业博览会”中国企业的中心展区,4月23日上午中国总理温家宝和德国总理默克尔参观了该馆。除了“时差”展览之外,该馆还有“中国,中国,中国……”公共空间项目之一的“茶场”,以及在茶场举行的“孔子与莱布尼茨”国际教育对话。它们都是2012年德国中国文化年的项目。

参加“时差”展览的有13位中方艺术家和9位德方艺术家30多件作品。中方参展艺术家为蔡锦、杜立志、华庆、李消非、刘广云、罗永进、翁奋、向利庆、徐坦、杨千、喻高、原弓、章清,德方参展艺术家为BBM, Goetz Bergmann, Ingo Lie, Andrea von Luedinghausen, Hannes Malte Mahler, Reiner Maria Matysik, Ruediger Stanko, Timm Ulrichs, Claudia Wissmann。

现场观众

展览现场

展览由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彭锋、浮士德艺术中心施密特、非艺术中心李消非共同策划,由汉诺威浮士德艺术中心承办。作为2012年德国中国文化年的重要项目,展览得到了中国文化部、德国下萨克森州政府和德国展会公司的大力支持。在6号馆的展览结束后,作品将移至浮士德艺术中心和汉诺威应用技术大学延展至5月26日。

原弓作品《记忆》

蔡锦的参展作品为“美人蕉系列”绘画装置,包括画上美人蕉的浴缸、自行车车座、手套、坐垫等。随处可画的美人蕉,说明艺术与日常事物之间的边界不再存在。但是,与绝大多数现成品艺术家不同,蔡锦不是用观念去点石成金,将寻常物嬗变为艺术品,而是用绘画的方式去实现这种嬗变。由此,我们既可以看到艺术与寻常物契合无间,又可以看到它们之间的巨大张力。这种貌合神离的关系,可以说是今天人们内心世界与外部社会的复杂关系的写照。蔡锦的作品触及心灵深处的个人经验,以及这种经验与外部世界的曲折关系。

杜立志的参展作品为影像装置“记忆里的生活散落在别处”,作品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投射到地面的影像,一部分为不断晃动的装置,影像中的晃动跟装置的晃动相互配合,对于记忆里的生活的散落做了形象而有趣的表达。

华庆的参展作品为“十二生肖系列”油画。华庆将传统的符号化的动物转变为更有野性的自然界的动物,比如,用恐龙代替龙,用火鸡代替鸡,用袋鼠代替鼠,用斑马代替马,用犀牛代替牛,用野猪代替猪等等,于是,十二生肖所喻示的轮回和命运,就不再局限在人类的范围之内,而是延伸到了更大的生态系统之中。华庆综合表现、涂鸦、写实和写意的绘画手法,背景布满随意涂写的数学公式和哲理名言。也许华庆想告诉人们:动物世界也有理性,或者人类世界也有兽性。无论我们做哪种解读,人与动物的距离都在拉近。华庆希望通过他的作品让人们思考贯穿整个生命世界的命运与轮回。

李消非有两件参展作品,一件为装置“为什么我们在记忆时总是用减法”,一件是由六个影像组成的“流水线录像系列”。装置中有象征农业文明的稻壳,象征工业文明的鼓风机,以及在中国显得非常时尚的网球场。借助风吹稻壳的意象,作品展示了在急剧变化的社会里,传统既飘摇不定又挥之不去。影像将不同的人放入同样的模板之中,很好地揭示了当代人生活的匀质性和异质性。

刘广云的参展作品为“11071,9600114143公里”影像装置。这个距离是作者在德国Kempen 市的Von Behring 街11号和上海巨峰路1589弄210号两个住处的真实距离。在影像中,观众可以看到两条移动的线,它们是在一固定地点按照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从一端向另一端移动,走完这条形式虚拟而又数据精确真实的道路需要的时间是92,258个小时。

罗永进的参展作品为作者在1998-2002年间对上海东方大厦385次拍摄的图片。通过这些图片,我们可以看到在上海发生的巨大变化。

罗永进在现场布展

刘广云和杨千的作品


翁奋的作品是题为“意识形态”的大型装置。作品用各种蛋壳垒成,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意识形态和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意识形态发生剧烈冲突,作者用幽默和直观的方式表达了人们对当下国际政治的理解。

向利庆的参展作品为题为“乐队”的系列绘画和一组反映生存压力的图片。绘画和图片都反映了人与物、人与人之间的紧张关系。

徐坦的参展作品是装置“九月九的酒”。作者在展馆里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手提箱,里面布置成卡拉OK练歌房。观众可以在其中尽情放歌。

杨千的参展作品是装置“北京—汉诺威”。作者巧妙地将运输作品的集装箱做成他的作品。20英尺的集装箱,里面贴满杨千用微博征集的各种图案和文字,外面涂满了博友们的微博名。杨千的这件作品,揭示了今天中国的文化意识的转变,由文化进口转变为文化出口。但是,输出的内容不是几千年积淀下来的经典,而是朝生暮死的草根;输出的方式不是赛博空间里的信息传递,而是航海时代的远洋运输。作品充满了幽默和反讽,既让人娱乐,又令人深思。

喻高有两件参展作品。一件是与张玮合作的影像装置“110-2”,一件是她独立完成的“6小时”影像。“110-2”原本是一次行为艺术。喻高与张玮在北京征集了108位男性表演者,他们来自世界各地,有不同的肤色,说不同的语言,让他们戴上统一的大盖帽,穿上统一的白短裤,按照艺术家的指令,做出统一的动作。“6小时”是喻高专门为这次展览创作的影像作品。根据中德6个小时的时差,喻高连续拍摄6个小时的电视节目,每五分钟随意切换一次频道。

原弓的参展作品为大型装置“200个盒子的记忆”。原弓用纸箱组成摩天大楼形象。从中冒出的气体,隐喻被压抑的呼吸。对气体和气味的运用,是威尼斯双年展作品《空香》的延续。不过,这次表达的更多的是个人记忆。

原弓作品《记忆》的局部拼图

原弓作品《记忆》的局部拼图



章清有两件作品参加展览。一件是影像“别太狠”。三个影像拼成三角形,录像内容是艺术家追溯童年时给过他恶脸的人们,用自己的语言讲述当时的情形以及这些人之所以不给他好脸色的缘故。另一件是装置“一切皆有可能”。在撞毁了的汽车引擎盖上的每个摺面,刻上由骰子点数组成的图案,用以表明瞬间的可能性最难预测。

德国会展中心为“时差”展览提供了6千5百平米的场地,预计有近30万人参观展览。本次参展作品多为大型装置和影像,需要较长时间的搭建和调试,再加上场地条件有限,许多设施需要重新配置,经过艺术家们夜以继日的工作,展览终于如期开幕。展览获得了各方面的好评。观众认为,这些作品体现了中国社会和中国当代艺术的新面貌。

现场观众


前言

彭锋

由于地球自转,不同地区的时间不同。只有以极快的速度跨越不同地区的人,才能感觉到时差。喷气式飞机的出现,以及大范围的国际旅行,让时差成了普遍现象。

但是,古代中国人很早就在想象中体验时差的感觉。据说一千七百多年前,有位叫王质的樵夫在山洞中看两个小孩下围棋,棋局未终,斧柯已烂,回家恍如隔世。于是有“山中一日,世上前年”的传说。为了体验时差的感觉,不少人隐居山林,渴望得道成仙。

今天已经没有人再相信这种神仙故事。但是,中国社会快速发生的巨变,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常有恍如隔世之感。

人们无需成为神仙,就有时差的感觉。能否反过来说有了时差的感觉,就一定是成了神仙?当我们乘着飞机在空中翱翔的时候,的确有点像古人心目中的神仙。但是,我们毕竟还是凡人。

快速的变化,既让“未来的新”变得让人应接不暇,也让“过去的旧”变得让人流连忘返。人们不是渴望新的未来,就是眷念旧的过去,但是诗人歌德却告诉我们:“只有现在是我们的幸福。”(“Only the present is our happiness. ”See Johann Wolgang von Goethe, Faust, 9384)

我不敢确保“现在就是我们的幸福。”但是,无论我们现在感到的是幸福还是痛苦,它们都比过去和未来要真实。在今天这个现实被高度虚拟化的世界里,也许只有在艺术中我们才能获得这种真实的感受。

参加本次展览的14位中国艺术家分别来自安徽、上海和北京。从他们的作品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中国的高速变化,以及他们对这种变化的思考。我们不敢猜测,远隔7个时区的德国观众从中获得的感受究竟怎样。但是,我敢保证,无论从中感受到的是幸福还是痛苦,它们都是真实的。

感谢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对本展览项目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