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洋
1979 生于广东揭阳
2006 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获硕士学位
2011 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造型艺术研究所,攻读博士学位
《采薇》
《故事新编》中的《采薇》讲述了伯夷、叔齐两个恪守旧礼、可笑可怜的商朝遗老不食周粟而隐居首阳山,采“薇”度日,最终饿死的故事。鲁迅笔下的伯夷兄弟是“脾气太大的傻瓜”,他们鄙弃富贵,却又不能养活自己;逃避权利,却又阻碍行使正义的权利;作为隐者,他们心中有太多的负担,所以发言吐意都难得超然。作者赵晔和黄洋只选取了两人在首阳山里采薇的最精彩片段,将重点放在表现他们在采薇时的艰难,以及因为饥渴而出现的种种幻象上,以表达一种“苦涩”的坚持与悲哀。
采访
SZIAB:您是什么时候从事独立动画创作的?以及您在独立动画的实验过程中到什么样的一些困难?您是怎么克服的呢?
黄 洋:2003 年本科毕业创作的时候。最主要的困难是没经验,对制作过程出现的现象或问题难以判断。例如,画面太“抖”的效果到底好不好?“故事”和“叙事”孰轻孰重等等。克服的方法是坚持初衷、不受干扰做到底。
SZIAB:您认为独立动画和新媒体艺术与实验电影的关系是什么?跨学科与跨媒介实验对您有什么启示吗?
黄 洋:独立动画符合最基本的动画片概念,有着具体的形式作为媒介的制约;新媒体艺术则不同,它除了有动画的元素外,还可以和物理空间、环境结合,并与观众互动,甚至有着应用方面的功能;实验电影属于“电影写作”的类型,偏重对蒙太奇、长镜头等常规电影语言的拓展与开发。跨媒介实验使我对动画的基础学科(如绘画、版画等)有了更深入的认识,创作本身往往成为对绘画、图像形式结构的分析和发现,这一过程与利用成熟绘画语言进行创作的传统动画不同,它完全是“逆”着来的。独立动画在我所涉及的作品类型中,更多的是充当认识工具的角色。
SZIAB:您认为独立动画与作为创意产业的动漫产品的区别在哪里?
黄 洋:独立动画有点像家庭录影,带有自娱自乐的性质,它可以没有观众,因而也是功利程度极低的艺术,虽然也许在制作上耗时费力,但就像家庭主妇天天做十字绣,本质上是愉悦身心的活动;动漫产品则不同,是经过精密设计、加工和出售的消费品;由于它的终极目的是盈利,往往也变成创作者的“血汗工厂”。两者的主要区别在于创作者心灵的自由与牵制。
SZIAB:您认为独立电影导演和独立动画导演在今天的中国当代艺术的情境里是如何一种的状况?
黄 洋:虽然今天中国的独立电影导演和动画导演越来越具备当代艺术的知识结构,但对艺术本体的开发研究还不够。相反,许多作品无论从内容、寓意、手法等都很接近加拿大、苏联、东欧等老牌独立动画大国的风格,似乎连独立动画也有了自己的“标准照”。而独立电影导演往往偏重自我在电影事件中的体验,却不太考虑视听语言作为形式的必要制约的学术问题。两者都可以做出非常符合“规定动作”的作品,但也反映了一种急于把独立动画打造成专业学科的功利心态。
SZIAB:您的动画的经费来源是怎样的?作品的销售与展览的渠道在哪里?
黄 洋:通过申请艺术基金或自筹经费。目前作品没有销售,只限于馈赠亲友或少数藏家购藏。展览渠道一般是通过朋友介绍,参加各地举办的动画电影节或艺术展。
SZIAB:您是如何理解“心灵世界”这个说法?您的动画的图像方法主要是从哪些方面来分析或者理解?
黄 洋:我认为“心灵世界”的说法抓到了独立动画的本质。动画原理可以追溯到电力时代之前漫长的历史时期,它是人类对光影现象好奇心的人为满足,也可以说充当了电影发明的心理诱因。我的动画图像大多涉及到版画概念中分层呈现、印刷肌理和手工批量复制时出现的画面微差等技术元素,所表现的主题大多是有关传统文本被私人化转译、处理后,结合媒介本身的神秘性所呈现的心灵状态,因此对当下社会、政治等具体议题方面的影射比较少。
SZIAB:您是如何看待今天的中国独立动画制作和展出的大环境?
黄 洋:今天的中国独立动画制作应该更加私人化、陌生化一些,特别是不能被当做品相完整的独立“学科”来发展。它的独立首先是代表个人独立,用不着“独立动画公司”(如果有的话)或院校去资助和运作,在夹缝中生存才是它唯一的生长方式。展出活动在近几年呈频繁趋势,但也要警惕在此过程中被过分标准化、概念化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