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国画) 局部 朱德群
绿色活力(油画) 朱德群
雪白·灿金·蔚蓝系列,第50号(釉上彩瓷) 朱德群
朱德群大型回顾展日前在中国美术馆揭幕,遗憾的是,他本人却无法回到祖国,躬逢其盛。因为一年前突患脑血栓,他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右手亦不能再执画笔。对于一个画家来说,这是最残酷的打击。
夫人董景昭说,当听妻儿说到筹办画展的情况时,老人却并不兴奋,流露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漠然神情,他的心态是淡泊的。
年轻时探索抽象画的奥秘,到晚年时又不断创作中国水墨乃至陶瓷作品。他把10件水墨作品捐给祖国,还带来了新近创作的一批瓷作,那规整的瓷罐上面均有潇洒的抹金,如此的耀眼与不同。
在朱德群的作品中,到处是如云、如浪潮、如开天辟地的混乱中宇宙的旋律。有人从中看出了西方的抽象境界,有人则品读出东方的传统意味。
未患病前,朱德群的生活分为两半:白天画画,晚上写书法。有时书写得入迷了,连画画都会忘记。他喜欢狂草,尤喜怀素的作品,似乎这样的自由书写更能挥洒内心的激情。
在巴黎的家中,庭院种植着中国常见的青竹翠柏,他的画室里有用不完的笔墨纸砚,以及老人一生读不完的两部书——《全唐诗》、《全宋词》。
他喜欢陶渊明的《归去来辞》,也喜欢吟诵《临江仙》中的经典句段:“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他还极尊崇林布兰特、塞尚及北宋的范宽,虽然这些大师的画风与他的风格可能完全相左。
他作画时喜欢音乐,在为上海大剧院创作《复兴的气韵》时,贝多芬的《田园》第六交响曲一直伴随他。但他又特别喜欢静,连屋外的鸟叫似乎都能扰乱思绪。
夫人眼中的朱德群很严肃,很单纯,似乎活着就为画画。他不擅交际,也不喜交际,生活很有规律。巴黎的冬天昼短夜长,他总是习惯于在自然光下绘画,即使日光这样短暂。
他不鼓励孩子们跟他一样学画,他说“太难了”,但他希望他们有一个正式的职业后,可以将画画作为爱好,保留下来。
夫人说,现在的他正在治疗阶段,只能通过手势、表情与家人交流。我们也许无法体会艺术家的内心,是痛苦还是超然,但我们也许该像他一样,撇开杂念,任感性和直觉直达艺术的心源,在那儿忘我地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