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庆---08访谈

时间:2011-02-24 11:09:42 | 来源:艺术家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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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8.05.10

  地点:王怀庆工作室

  采访人:张平(简称:张)[电影美术设计师,职业画家]

  被访人:王怀庆(简称:王)【北京画院一级美术师】

  张:王先生,听说您刚刚从巴塞罗那回来?

  王:是,欧洲一家著名版画工作室请我去做几幅铜版画,我把所有的版全做好,然后印出样张后便赶回北京。

  张:我知道您的版画自2002年开始便连续参加巴塞尔博览会,而且去年,该工作室还为您在巴塞尔博览会上特意举办了一个小型个展,反响很好。

  王:也许吧,否则不会有这第三次邀请。

  张:您现在是全面开工,油画、雕塑、版画、水墨,什么都搞。

  王:我这个人爱好广,学得也杂,兴趣所致,能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张:不过,您给人的印象,无论是生活还是创作都很低调,不言不语。您不觉得在这种张扬的时代,低调是很“吃亏”的吗?

  王: 我从来没有想过非要高调或非要低调,只是很真实地活着。可能我是一个无党无派无官无职的人,来往无政要,出入皆白丁,加上我不喜欢做事“雷声大雨点小”,更讨厌作“秀”,就显得很低调了。

  张:可是活没少干、作品没少出,去年底您在上海美术馆举办个展,今年初又分头在广东美术馆,台北历史博物馆举办个展,这些美术馆都是重要的国家级展馆。

  王:二十多年来,您在美国、欧洲、日本、新加坡都办过个展,在中国的台湾、香港、澳门也办过,唯独在大陆,在自己的家里,这是第一次个展,六十三岁第一回。

  张:您是我国著名艺术家,十一岁进入美院附中,到去年从艺整整五十二年,却第一次在国内办个展,我们听了很惊讶,您真够沉得住气的?

  王; 人常常是这样,先是急着出国,出了国又急着进画廊,进了画廊之后又急着进拍卖行,进了拍卖行又急着进大美术馆、博物馆,进了大美术馆之后又急着攻占大双年展,等到这所有程序走完一遍后,暮然回首,你会发现最神圣最永恒最至高的艺术乐园,就在你自己的心中,哪里都不如心里。基于这种灰色态度,个展也就一拖再拖。艺术应该在两种状态下进行:有崇高的目的及毫无目的。

  张:上海美术馆特意清了法国著名设计师美柯[Margo Renision] 女士为您打造展览空间,而且破先例为整个展厅铺了地毯,空间的分割与气氛的营造同您的作品可说天成,馆长张晴也亲自主持策划。值得让人注意的是:您为中国当代艺术的面貌提供了一个除写实、抽象、波普、艳俗、泼皮等等之外新的与众不同的“个人形象”与“艺术表情”,并告之别人:还有这样一种或一个中国人此时此刻是这样思考人生与艺术的,是这样面对急促变化的当代的。您作品中的那种似乎与消费文化、商品文化、时尚文化拉开很大距离的“当代性”,正是我们格外欣赏的。

  王:“当代性”有许多层面,是立体的。俗眼常见第一层,慧眼才能见第二层。什么是“当代”?这不是在一个短的文化时间内就可以定夺的。

  张:初看您的作品,以为您是一个“形式”拓展的追求者和“语言”更新的探索者。然而当我们把您二十多年来的作品连贯起来,加以审视,就会顿时感到一种历史的沉重和精神的不安,象一声响过一声的定音鼓,捶打在原本已很脆弱、很敏感的心灵上。从1980年悲天悯人的“伯乐像”,到1986年冷峻肃穆的“故园”,再到1996年物近人远、物是人非的“夜宴图”,再至2001年如交响乐般悲怆的“没家的家具”。几乎所有代表作品,都被一种深度的历史思考以及文化断裂所带来的无奈、焦虑、伤感、悲壮与不安所笼罩,而这些不可名告的寂伤感,又同时完全被一种巨大的现代力度,与远去又被召回的某种英雄主义及理想,甚至是一种扩张色彩所疗伤、所治愈。使人很难分清是脆弱还是力量,是传统还是现代,是低吟还是高歌,这种“难分难解”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把握,我想正是您多年来文化思考的立定和功夫高妙的闪现。正是当代人心里的“当代”。

  王:谢谢你没有用一种“浅标尺”来解读我作品中的“当代性”,你比不少老外强多了,明白多了,除了有点儿闪烁其词之外,还真讲出了一些实情。

  张:您怎样看待艺术家在自己作品中使用的“符号”?现在大家对“符号”很憎恶,因为有人别有用心生造出一种“符号”,来达到名利快速双收的目的。

  王:其实,“符号”是一个艺术家特质的标志,也是一个人的心灵表情,更是只有本人使用才有意义的一种语言,应该是必备的、必须的、不可或缺的,就像旋转的笔触之于凡高,曙光之于伦勃朗,拉长之于杰克梅迪,淋洒之于波洛克,胖之于布特罗,“符号”就等同“这个人”。问题在于“符号”的僵化与僵死,能否永葆“符号”的艺术活力与生命,就看一个人的文化体质与思考的深浅了。“符号”是由里至表的外化,决不可先人为制造出一种假符号当商标,推销自己,那是骗子。

  张:您认为“中国当代艺术”在国际上是一种什么状态?风风火火?小打小闹?

  王:这不是我太关心的事,不过也可以谈谈。在一个没有长期整体文化策略的前提下,在一个单一并不宽敞的文化交流渠道里,在一种没有国际性文化判断力及洞察力的高端人才出现在我们国家级文化体制的第一线与民间文化团体的前沿时,也只能任凭几个国内外的好心人与坏心人善意的、恶意的、有意的、无意的塑造和揉捏所谓的“中国当代艺术”。跑的地方多了,你会清楚“中国当代艺术”在国际舞台中,到底扮演生、旦、净、末、丑中哪个角色。我们似乎明白了文化的意义与软价值,但又似乎根本找不到在这个国际舞台上自己的“支点”,力气很大,没有“支点”,还是什么都撬不起来。

  张:什么是“支点”?

  王:问得好,应该问中国的每一个文化官员和每一个文化人,我回答不了,我只会出题不会答题。

  张:今天与王先生接触,感觉您是一个温和的人,但不完全温和,谈话也很柔和,但不完全柔和。

  王:又开始闪烁其词了。

  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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