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人物志·王怀庆》

时间:2011-02-24 10:23:50 | 来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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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庆

CCTV.com消息(《艺术品投资》):1998年2月6日上午,数千名观众涌入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他们的目标是在当天这里开幕的[中国艺术5000年展]。在两幅相邻的作品前,人们驻足许久不愿离去。这两幅作品,一幅是北京故宫博物院的馆藏珍品,五代时期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另一幅是名为《夜宴图》的油画,它的作者是一位当代画家,在他的笔下,一个千年以前的人文景观又有了新的生命延续。

《韩熙载夜宴图》

王怀庆:特别想画一幅画来把这种有生命的东西和这种物件,没有生命的东西,给它的主角和它的次角做一个倒置,有时候觉得人的生命不管多辉煌,多奢靡,全都是比较脆弱的,有时候还不如一个家具更永恒,更长久,物很近,人很远,就这种物是人非的一种情绪吧。

《夜宴图之一》

这位在西方评论界被认为“将精纯的中国艺术视觉与抽象的构成情愫相结合”,从而与西方视野相接轨的画家就是王怀庆。北京,国子监街,青灰色的四合院边一座普通的居民楼里,王怀庆把他的画室和家放在了一起。在这间不足35平方的小画室里临窗眺望,王怀庆童年记忆中那个有味道的北京已经渐渐失去了踪影。

王怀庆:经常有时候在北京的胡同里转一转,像有些东西失掉,我们又重新给它恢复起来了,但是那种神韵,那种意思好像已经不存在了,这种恢复的东西往往像是一个外壳。

这是王怀庆在美院附中上学时的照片,在欢笑的孩子中,他总是一个人藏在不起眼的地方,掩藏不住的是眼神中的忧郁和失落。

王怀庆:在很小的时候父母相继去世了,所以就在很愉快的这么一个阶段有时候内心不太愉快,因为父母去世对于一个孩子十一二岁的孩子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事儿。

父母过早的去世就像一道伤疤,伴随着王怀庆走过了童年,而今,这道疤痕虽已渐渐痊愈,却从此造就出了一个沉默寡言,喜好安静的人。

王怀庆:思考也好,制作也好,我都要在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环境里面完成,可以做的更关注一些。很多不安静的东西要在很安静的条件下表现,很多激情的东西需要你在很冷静的条件下表现。

1981年的《华尔街日报》,报纸用非常大的篇幅报道了一位中国油画家的作品以及在当时中国产生的巨大影响,这就是王怀庆和他的《伯乐像》。然而当时看这张报纸的美国人并不知道,这幅反响巨大的画作是如何创作完成的。

《伯乐像》

  王怀庆:没有钱去买很正经的这种油画布,那时因为领导交给我一个画主席的任务,还剩下一小块布作为奖励,我出色完成任务,所以就用那剩下的小块布画的伯乐,还不够,所以又补了一条。

1980年年初,王怀庆和十几个同学成立策划了著名的[同代人画会]和[同代人画展]。在那样一个充满希望的年代,压抑了许久的王怀庆用自己的画笔呐喊出了第一声。

王怀庆:一种人的价值在很长一段时间已经被摧残的无影无踪的,自己作为一个普通的知识分子也有很深切的,就是很切实的体会,画这张画的时候实际上是有这么一种文化氛围,或自己有这么一种情绪想创作的。

1985年,途经绍兴的王怀庆来到鲁迅故居,在那里他发现了一座影响他一生的老房子。

王怀庆:第一次去那个地方你就是感觉确实很陌生,但是就这种生存环境,这种心理空间、生存空间和这种行为空间你又觉得很熟悉,又感觉非常封闭,非常封建吧,但又特别庄严,你仔细看每一个局部,包括它窗子、柱子、墙都特别温馨,就是很柔情的那种,同时你会感觉到就是特别冷峻和甚至于残酷,它那结构,那种梁柱、斗拱、过梁你感觉智慧、聪明。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鲁迅先生的童年记忆成为无数中国人回味儿时乐趣的一扇门,灰白的土墙,黑湿的木柱和房梁,王怀庆以他简单的黑白纵横复活了那座让无数中国人魂牵梦绕的故园。

王怀庆:白的墙,黑的柱子,对比很强烈,还是很大气的,它覆盖了这么大的一片地域,它的人的那种精神,做派和想事的那种角度不小气,很大气。包括他对天地,包括他对自己的认识,比较宏观,不在于他是好是坏,它是上天,大自然给你的一种东西。

伟人鲁迅最终还走出了那座留存了他无数美好记忆的故园,在理想的激励下,王怀庆也决定走出去看看。43岁那年,他登上了开往纽约的飞机。

王怀庆:1987年前后,能有出国的机会是挺不容易的,在那待的时间就是越长,你就觉得在很系统的,很完整的西方美术史,西方艺术史之外,还存在的就是自己本民族的一个非常系统,也很完整的一个艺术传承,当然这种艺术传承和艺术的历史没有被世界上更多的人来认可,或者了解。

1987年初到美国时,王怀庆带上了老师吴冠中先生的一句话:“只有中国的巨人才能同外国的巨人较量,中国的巨人只能在中国的土地上成长。”两年后,他又带着这句话回到了中国。

王怀庆:从文化资源上我觉得作为一个中国人,对于我个人吧,我还是更熟悉我自己的这一块传下来的东西,我吸收养料,我运用可能更方便,更自如,更真实,中间没有什么阻碍,作为我个人,我还是愿意回来,因为这我觉得更来劲,更能够接上地气,更适合我。

一把再简单不过的明式旧椅,被王怀庆以粗重的黑色结构彰显出了一种东方的趣味、东方的气质、东方的情调,乃至于东方的“风度”。1991年的[中国油画年展]上,破茧而出的王怀庆凭借《大明风度》获得金奖。

《大明风度》

  王怀庆:通过这么一个东西让你知道,我们的民族从审美上到情趣上,趣味上的一种追求。一个人要有风度很不容易,一把椅子要有风度,那说明这个民族的审美到了一个很成熟的地步才能带出风度来。

古家具集散地是王怀庆在北京最常去的地方,每次他都要买上一两件东西带回家,在王怀庆看来,那些曾经经历辉煌的家具没有了自己的家。

王怀庆:我看到很多就这种古代的文物无家可归,没有附着,没有归宿,我把这种现象和这种东西叫做文化弃儿,大家都不管了,这个没有家的家具,可是你仔细看它的时候,它的局部,它的姿势,它的肢体,细读的时候你能看到往日的一种高贵和辉煌,可是它的灵魂已经不知道如何承接。

有近四百年历史的《天工开物》是王怀庆最爱看的工具书,在这部强调人类要和自然相协调、人力要与自然力相配合的工艺百科全书中,他感悟到了一种古老的中国智慧。

《天工开物》

  王怀庆:《天工开物》我特别喜欢这个名字,这本书的名字很体现中国人的一种智慧,在制造这些东西的时候好像有一种上天给的悟性,这也是我看中国很多传统的东西的一种感觉。

  当别人还在为他担心:在桌椅间讨生活前景堪忧的时候,王怀庆却没有迷恋这些精美的家具,也没有拜倒在文物面前,而是动手拆毁那些精确的大匠构造,重新开始构建。斧子,刨子甚至是墨斗,都成为他艺术创作的灵动之笔。

王怀庆:弹线的这个东西原来画家是不用的,这是木工的工具,可是我觉得这轻轻一弹,它这个线本身很有力度,而且能弹出很多很缤纷的东西,很混沌的空间里面,我用了很亮的一根线,给他一下,好像有一道光闪过去,把一个很完整的东西给他一分为二,我觉得这样可能给人一种提醒,一种引发。

王怀庆:在我眼里看黑和白就是色彩。

王怀庆找一种曾经老祖宗追求过的一种情趣和感觉。

王怀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王怀庆:艺术家可能一辈子都得在寻找,寻找自己,寻找一种自己对艺术的解释,好像总有寻找不到的东西,艺术家可能从这点上来说是够苦的,永远是一个寻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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